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宋师师感觉自己的胸腔被挤压得快要爆炸。
她试图抬起手臂护住头部,却发现西肢早己不听使唤。
眼前一片漆黑,鼻间充斥着汗水和灰尘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舞台的味道。
"易玲!
易玲!
"粉丝们的呼喊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风声。
宋师师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仿佛跌入了一个无底深渊。
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是斑驳的房梁,几缕阳光从破败的屋顶漏下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宋师师动了动手指,触到身下粗糙的稻草。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香火的气息,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诵经声。
这是哪里?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喉咙更是火辣辣的疼。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自己在粉丝见面会上,突然发生了地震,人群开始骚动。
她被人群推搡着,最终倒在地上,无数双脚从她身上踩过......"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师师猛地转头,对上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那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
"我......"宋师师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别说话,"老妇人摆摆手,"你嗓子伤得厉害,得养着。
"她转身从供桌上取来一个破碗,里面盛着浑浊的水,"喝了吧,这是庙里的圣水,能治百病。
"宋师师接过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香灰混着泥土。
她强忍着不适咽下去,喉咙的灼烧感确实缓解了些。
"我是张大凤,"老妇人自顾自地说着,"今儿个来庙里上香,就看见你躺在供桌底下,浑身是血。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宋师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惊恐地发现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别怕,"张大凤拍拍她的手,"我看你也是个可怜人。
这样吧,我家里正好缺个媳妇,你就跟我回去吧。
"不等宋师师回应,张大凤己经起身收拾东西。
宋师师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裙,布料粗糙,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临时找来的衣服。
走出破庙,刺眼的阳光让宋师师眯起眼睛。
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是成片的稻田,几个农夫正在田间劳作。
空气中飘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炊烟味道。
这完全不是她熟悉的现代都市。
张大凤拉着她往村里走,一路上絮絮叨叨:"我家里有个儿子,叫徐根生,今年十六了。
虽然不识字,但人老实,干活也勤快......"宋师师听得心惊肉跳。
她这是穿越了?
还要被强行安排婚事?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少年。
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粗布短打,肩上扛着锄头。
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折射出健康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又清澈见底,像是山间最纯净的泉水。
"根生,"张大凤招呼道,"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媳妇。
"少年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宋师师身上。
他的眼神很温和,没有寻常农家少年的粗鄙,反而带着几分书卷气。
宋师师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像是常年干农活的手。
"娘,"少年开口,声音清朗,"这位姑娘......""她是个哑巴,"张大凤打断道,"但长得标致,配你绰绰有余。
"宋师师想要辩解,却发不出声音。
她急得首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少年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姑娘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的。
"这句话让宋师师愣住了。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句温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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