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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血免费全集

何似人间失秋叶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宫墙血免费全集》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何似人间失秋叶”的原创精品暗刹魏嬿婉主人精彩内容选节:第一痕卯初一鎏金暖炉将长春宫的青砖烘得泛魏嬿婉对着菱花镜描远山指尖划过耳垂护甲内侧的毒针在晨光里闪过冷光——这是暗刹最新改良的见血封三日内可随体温挥连太医院的验毒银簪都查不出痕“娘贤妃娘娘送了新制的鹅黄缠枝纹云”婢女绿竹捧着锦盒进腕间银铃轻魏嬿婉望着她垂落的袖那里绣着半枝断戟——与三年前她在乱葬岗捡到的、被灭门的镇北将军府徽记一模一“搁着吧...

主角:暗刹,魏嬿婉   更新:2025-04-14 21: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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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玉痕卯初一刻,鎏金暖炉将长春宫的青砖烘得泛潮。魏嬿婉对着菱花镜描远山黛,

指尖划过耳垂时,护甲内侧的毒针在晨光里闪过冷光——这是暗刹最新改良的见血封喉,

三日内可随体温挥发,连太医院的验毒银簪都查不出痕迹。“娘娘,

贤妃娘娘送了新制的鹅黄缠枝纹云锦。”婢女绿竹捧着锦盒进来,腕间银铃轻响。

魏嬿婉望着她垂落的袖口,

那里绣着半枝断戟——与三年前她在乱葬岗捡到的、被灭门的镇北将军府徽记一模一样。

“搁着吧。”她指尖掠过妆台上的青瓷茶盏,釉面映出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昨夜子时,

暗刹的信鸽啄破窗纸,腿上绑着绣着骷髅纹的密令:戌初侍寝,取齐皇项上人头。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翡翠屏风后闪过明黄龙纹衣角。魏嬿婉垂眸掩去眼底暗芒,

再抬头时已换上三分病弱七分羞怯的笑——正撞上欧阳绍冷凝的目光。

他今日穿月白团鹤纹锦袍,腰间羊脂玉佩在晨光里泛着温润光泽,

纹路竟与她十岁那年雪夜见过的一模一样。记忆如碎冰刺入脑海:十岁的她缩在破庙梁柱后,

血浸透半幅身子,追来的杀手刀刃映着雪光。是少年欧阳绍劈开庙门,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

在她濒死之际烙下最后一点暖色。“皇弟来得巧,”齐皇斜倚在美人榻上,

指节敲了敲案头的边疆军报,“北疆又送来二十车玄铁,倒是提醒朕该奖赏功臣了。

”他目光扫过魏嬿婉,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听说魏嫔善舞,

今夜...”“皇兄龙体违和,怎可劳神?”欧阳绍突然插话,指尖按住案上军报,

“臣弟昨日见太医院的安胎药里加了紫河车,正想提醒皇兄,这药材性热,

还是等春分后再用为妙。”魏嬿婉捏紧帕子。

太医院的安胎药方是她前日通过绿竹之手递给贤妃——贤妃有孕才满三月,

若齐皇此时想起她“善舞”,必然要她近身献艺。而欧阳绍提起紫河车,

分明是暗示齐皇龙体燥热,需静心调养。殿中突然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魏嬿婉心头一紧,

这是暗刹的“催情香”,专门用来扰乱心智。她抬眼望去,齐皇的目光果然变得灼热,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那是太子前日孝敬的贡品。“皇上!”欧阳绍突然踉跄半步,

喉头溢出鲜血,“臣弟...臣弟昨日误食寒潭鱼,恐怕...”他伸手扯松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三道狰狞的鞭痕,正是三日前她亲眼看见他为救浣衣局宫女受的刑。

魏嬿婉指尖刺痛。那夜她躲在宫墙后,看着他被侍卫按在青石板上,每一鞭落下都溅起血花,

却始终没吭一声。此刻那些伤痕在暖光下泛着暗红,像极了他当年救她时,

披风上染的雪与血。齐皇的脸色变了。催情香遇血则散,此刻殿中血气弥漫,

香粉味渐渐淡去。他盯着欧阳绍的伤口,忽然冷笑:“皇弟倒是怜香惜玉,

不过浣衣局的贱蹄子,也值得你...”“皇兄忘了?”欧阳绍打断他,指尖抚过伤痕,

“当年母后临终前,曾让臣弟好好看着宫里的花花草草。”他抬头望向魏嬿婉,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臣弟总觉得,这长春宫的梅花开得格外像母后宫里的。

”魏嬿婉怔住。他说的是明德皇后,那位在她出生那年难产而亡的女子。可她分明记得,

暗刹的卷宗里写着,她的生母是冷宫的低等妃嫔,死于疫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太子的贴身太监。“启禀皇上,北疆八百里加急!”齐皇脸色骤变,接过军报扫了两眼,

猛地甩袖起身:“备驾!”经过魏嬿婉时,他忽然顿住,指尖划过她的耳垂,“明日巳初,

随朕去太庙祈福。”殿中只剩两人时,欧阳绍忽然踉跄着扶住桌案。魏嬿婉下意识伸手,

触到他冰凉的手腕——那里缠着半截红绳,

正是她当年缝在救命恩人披风上的、从母亲旧衣上扯下的边角料。“十七,

”他忽然低唤她的暗刹代号,声音轻得像雪,“今晚别去。”她如遭雷击。这个名字,

只有暗刹的主上和她的师傅知道。而欧阳绍,

这个总在她任务即将成功时横插一杠的闲散皇子,此刻眼中倒映着她的惊惶,

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雪夜。“你是谁?”她后退半步,护甲中的毒针已抵住掌心。

欧阳绍扯动唇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解下腰间玉佩,翻到背面,

那里刻着极小的“明”字——明德皇后的姓氏。“十年前破庙,

你咬着牙说‘日后定当相报’,”他指尖抚过玉佩,“可你不知道,

从你被暗刹带走的那刻起,这盘棋就再也由不得你我了。”窗外忽然传来鸦鸣。

魏嬿婉望着他腰间的红绳,忽然想起暗刹卷宗里的记载:明德皇后崩逝那日,

小公主不知所踪,而太子府的密档里,记着同年冬月,

三皇子欧阳绍在乱葬岗捡回个奄奄一息的小乞儿。“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查暗刹?

”她忽然冷笑,“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我是暗刹最锋利的刀?”欧阳绍没有回答,

只是从袖中取出半幅残图,上面画着与她护甲上相同的骷髅纹。“今晚戌初,

景仁宫会有十七名暗刹死士,”他指尖划过图上的红点,“而你要杀的人,早已服下假死药。

”殿外传来绿竹的脚步声。魏嬿婉猛地将毒针藏回袖中,看着欧阳绍迅速恢复闲散的模样,

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幻觉。“娘娘,”绿竹掀开帘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贤妃娘娘派人来催云锦了。”魏嬿婉望着案上的青瓷茶盏,

水面倒映着她眉间的花钿——那是暗刹的印记,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不同的杀人手法。

而欧阳绍刚才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她十年的信念。戌初,她站在景仁宫前,

望着殿内明灭的烛火。袖中暗格的毒针突然发烫,那是暗刹主上催命的信号。

可她想起欧阳绍锁骨下的鞭痕,想起他腰间的玉佩,想起十年前那个为她挡住风雪的少年。

殿门突然打开,太子的身影出现在光影里。他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露出惯常的温柔笑:“嬿婉,你怎么...”话音未落,殿内传来重物倒地声。

魏嬿婉瞳孔骤缩——齐皇的龙袍半褪,颈间缠着暗紫色的丝巾,

正是暗刹死士惯用的绞杀手法。而床边跪着的,是欧阳绍的贴身侍卫,

此刻正将染血的匕首刺入自己心口。“来人!”太子突然大喊,“有刺客!

”他转身望向魏嬿婉,眼中闪过狠厉,“原来你就是暗刹的...”“太子殿下,

”魏嬿婉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耳坠,毒针已滑入掌心,“您以为,暗刹的刀,

真的会听凭您驱使?”殿外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她抬头望去,漫天晚霞如血,

欧阳绍站在宫墙上,手中长弓对准太子眉心。他腰间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雪夜,他眼中倒映的、她从未见过的星光。“十七,”他的声音混着风声,

“该收网了。”魏嬿婉望着地上的假死齐皇,

然想起白日里贵妃咳在帕子上的血——那是她今早特意让绿竹送去的、掺了西域奇毒的参茶。

原来早在三日前,欧阳绍递给她的那盏看似寻常的菊花茶里,就藏着破解暗刹密令的药引。

“你早就知道我会接这个任务。”她低声道,毒针抵住太子咽喉。欧阳绍跳下落,

靴底碾碎一片落叶:“我知道你会来,就像我知道,你母亲留给你的密信,

藏在长春宫第三根廊柱的暗格里。”魏嬿婉浑身血液仿佛凝固。那封密信,

是她昨夜才在母亲旧物中发现的,上面盖着前朝女帝的凤印,第一句便是:“吾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母亲已为你铺好登基之路...”太子突然挣扎:“你竟敢背叛暗刹!

你可知主上...”“暗刹的主上?”魏嬿婉冷笑,指尖用力,毒针没入太子咽喉,

“是我那位病弱的母妃,还是你身后那位躲在阴影里的...父帅?”太子瞳孔骤缩,

倒地前最后一眼望向欧阳绍。而欧阳绍只是擦了擦长弓,望向景仁宫顶的鸱吻:“三个月前,

你派去暗刹地宫的细作,已经告诉我前朝余党重立女帝的计划。”他转头看向魏嬿婉,

眼中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包括,你的真实身份。”夜风掀起她的裙角,

露出脚踝处的朱砂痣——与卷宗里记载的明德皇后之女的胎记分毫不差。魏嬿婉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落下来:“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阻止女帝复辟,还是...”“还是想救你。

”欧阳绍打断她,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十年前在破庙,我就说过,我会护着你。

哪怕你是暗刹的刀,是前朝的公主,是这盘棋最关键的棋子...”他忽然伸手,

替她拂去鬓角的碎发,指尖划过她耳后那道浅疤——那是当年他为她挡刀留下的。

“可你不知道,”他望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从你咬着牙说‘我叫十七’的那刻起,

这盘棋,就已经由不得任何人了。”景仁宫的烛火突然熄灭。

魏嬿婉望着黑暗中欧阳绍模糊的轮廓,忽然想起密信的最后一句:“吾儿,记住,

这宫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明枪暗箭,而是那双为你挡过风雪的手,是否藏着致命的温柔。

”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将毒针抵在他手腕动脉:“所以,你现在是想做执棋者,

还是...”欧阳绍轻笑,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廊柱上。近得能看见她睫毛上的泪珠,

能听见她剧烈的心跳。“都不是,”他低头,呼吸拂过她耳垂,“我只是想做那个,

能让你在这吃人的宫里,还能偶尔想起十年前雪夜的人。”远处传来禁军的脚步声。

魏嬿婉望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发现他眼底藏着与她相同的、被宫墙碾碎又重生的狠戾。

原来他们从来不是执棋者与棋子,而是两枚被命运钉在棋盘上的卒,唯有向前,

才能在这血色宫墙下,为彼此挣得一线生机。“十七,”他忽然低唤,声音混着夜色,

“明日巳初的太庙祈福,才是真正的局。”她松开手,毒针掉在青砖上,发出细碎的响。

远处火光渐近,映得他侧脸如刀刻般锋利。而她知道,从今夜起,她不再是暗刹的十七,

他也不再是闲散的三皇子。他们是困在宫墙里的两簇野火,要么焚尽这腐朽的王朝,要么,

在彼此的灰烬里重生。第二章 鸩纹巳初的太庙飘着细雪,青铜香炉里的沉水香混着松烟味,

在朱漆梁柱间织成雾网。魏嬿婉跪在蒲团上,指尖掐进掌心——绣着十二章纹的祭服下,

左腕暗刹刺青正随着体温发烫,那是主上催动死士的信号。“皇后娘娘到。

”金丝楠木雕花门轰然推开,贤妃扶着隆起的小腹踏入,鬓间九鸾金步摇撞碎雪光。

她身后跟着的老嬷嬷捧着鎏金托盘,上面放着三炷檀香,却在经过魏嬿婉时踉跄半步,

香灰洒在她袖口,露出半道狰狞的刀疤。“妹妹这是怎么了?”贤妃惊呼,

“前几日见你还好好的...”魏嬿婉垂眸。那道疤是三日前在暗巷截杀太子暗卫时留下的,

而眼前的贤妃,分明知道昨夜太子死在景仁宫——她腹中胎儿的玉佩,

正是暗刹死士用来传递密令的信物。“不过是被猫儿抓了。”她轻笑,指尖划过袖口,

却在触到布料下的硬物时浑身僵硬。是诅咒人偶,绣着明黄龙纹的小布偶心口插着银针,

底座刻着“齐皇”二字,正是她今早更衣时被塞进袖中的。殿外突然传来钟鼓齐鸣。

齐皇的仪仗队闯入太庙,明黄伞盖下,他脸色苍白如纸,

腰间玉佩却泛着诡异的红光——正是昨夜景仁宫假死时用的“血玉引”。“魏嫔,

”他盯着她袖中露出的人偶,声音像淬了冰,“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殿内瞬间静得能听见雪粒打在琉璃瓦上的声响。魏嬿婉望着齐皇眼底的血丝,

忽然想起欧阳绍昨夜说的话:“皇兄服下的假死药,需得每日午时以人血为引,

否则七日必死。”原来他所谓的“收网”,是要借她的手坐实谋逆罪名,

再名正言顺地拔除暗刹。“皇上明鉴,”她膝行半步,祭服上的日月纹在香雾中扭曲,

“这人偶...是今早有人塞进臣妾袖中的。”“哦?”齐皇冷笑,抬手示意,

“把她的贴身婢女带上来。”绿竹被拖进来时,鬓发凌乱,腕间银铃已不知去向。

她望着魏嬿婉,眼中闪过决然:“启禀皇上,人偶...是奴婢替娘娘绣的。”魏嬿婉怔住。

绿竹腕间的断戟刺绣此刻正被扯开,露出下面的朱砂刺青——与暗刹死士相同的骷髅纹。

原来她不仅是镇北将军府的遗孤,更是暗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监视者。“好个主仆情深。

”齐皇抬手,“来人,剥了她的衣服,看看还有多少秘密——”“慢着。

”欧阳绍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玄色披风上落着雪,

腰间玉佩与齐皇的“血玉引”在光影中交叠。他走到魏嬿婉身侧,忽然伸手扯开她的袖口,

刺青在雪光下泛着妖异的红。“皇兄可还记得,”他指尖划过刺青,声音轻得像叹息,

“三年前西南水患,臣弟在难民中发现的暗刹余孽,也是这样的印记。”魏嬿婉浑身冰冷。

他在揭穿她的身份,却又在每句话里藏着转机——西南水患那年,

正是她以暗刹死士身份初次入宫,而欧阳绍所谓的“发现”,分明是替她抹去了所有痕迹。

“所以她是暗刹的人!”贤妃惊呼,下意识护住腹部,“皇上,她昨日还送臣妾云锦,

说不定...”“贤妃娘娘多虑了。”欧阳绍忽然转身,从袖中取出半幅画卷,

“暗刹的‘鸩纹’刺青,代表的是弃子。”他展开画卷,上面画着十二名死士,

每个手腕都有相同的刺青,“这些人,都被暗刹用毒蛊控制,一旦任务失败,

就会被毒发而亡。”魏嬿婉盯着画卷上的第七个身影,瞳孔骤缩——那是朱砂,她的师姐,

上个月还在冷宫教她破解西域毒术。原来欧阳绍的情报网,早已渗透进暗刹的核心。

“所以皇兄若现在杀了她,”欧阳绍指尖敲了敲画卷,“不过是帮暗刹除去一个弃子,

而真正的主上,还在暗处看着呢。”齐皇的脸色变了。血玉引的红光开始闪烁,

那是药效即将失效的征兆。他盯着魏嬿婉的刺青,忽然冷笑:“既然是弃子,

那就剜去这刺青,贬入冷宫——”“皇上!”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惊叫,

“贵妃娘娘的陵寝...传来异响!”太庙后的松林传来乌鸦嘶鸣。

魏嬿婉跟着仪仗赶到妃陵时,

守陵的老嬷嬷正跪在汉白玉拱门前发抖:“娘娘...娘娘的棺椁,

半夜里一直响...”青石板上散落着新鲜的鸦羽,

每片羽毛上都染着朱砂——与她母亲密信上的火漆印一模一样。齐皇脸色铁青,

示意侍卫撬开棺盖,腐朽的木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魏嬿婉怔住。棺中躺着的,

竟是贤妃的贴身嬷嬷,心口插着暗刹的三棱毒镖。而本该属于贵妃的金丝楠木匣开着,

里面放着半块凤纹玉,缺口处的纹路,与她昨日在欧阳绍书房发现的残图完全吻合。“皇上,

”她忽然开口,“臣妾昨日在长春宫,发现母妃留下的玉佩。”她取出怀中玉佩,

与匣中的残玉相扣,竟拼成完整的前朝女帝印玺,“母妃临终前说,若她遭遇不测,

便让臣妾带着这玉...向皇上请罪。”齐皇的瞳孔骤缩。凤纹印玺代表着前朝复辟,

而贵妃的棺中出现这等信物,足以坐实她的谋逆罪名。可魏嬿婉知道,

这一切都是欧阳绍的布局——从景仁宫的假死,到太庙的诅咒人偶,再到妃陵的偷梁换柱,

他要的,是让齐皇不得不将她留在身边,作为引出暗刹主上的诱饵。

“把贤妃宫里的人都押去慎刑司,”齐皇甩袖,声音发颤,

“还有你...”他盯着魏嬿婉手中的印玺,“即日起迁居景仁宫,没有朕的旨意,

半步不许踏出。”雪越下越大,魏嬿婉望着齐皇远去的背影,

忽然发现他腰间的血玉引不见了。转头望去,欧阳绍正站在松林里,指尖把玩着那枚玉佩,

雪落在他肩头,像极了十年前破庙的那夜。“你早就知道母妃的陵寝里藏着印玺。”她走近,

靴底碾碎鸦羽,“也知道贤妃的嬷嬷是暗刹的人。”欧阳绍没有否认,

只是将血玉引塞进她掌心:“皇兄的假死药,需要你的血做药引。”他望着她腕间的刺青,

眼中翻涌着复杂的光,“从你在景仁宫杀太子的那一刻起,暗刹就把你当成了弃子,

而皇兄...需要你活着。”魏嬿婉忽然笑了,

笑得雪片落在睫毛上:“所以你把我推进景仁宫,是让我做皇兄的药人,

还是...”“还是让你有机会,”他打断她,声音低沉,“打开母妃陵寝的密道。

”他指了指她手中的印玺,“前朝女帝的陵寝,从来不止表面的棺椁。”雪突然停了,

松枝上的积雪轰然坠落。魏嬿婉望着印玺上的凤纹,忽然想起密信的第二页:“吾儿,

若见凤纹玉重现,便去妃陵第三棵松树下,那里有通往地宫的钥匙。”“绿竹呢?

”她忽然问,“你把她送去了哪里?”欧阳绍转身,披风扫过满地鸦羽:“慎刑司的大牢,

从来关不住镇北将军的女儿。”他侧头,雪光映得侧脸如霜,“她腕间的断戟,

是暗刹死士的反骨标志——她们早就在等一个人,能带她们推翻这吃人的宫墙。

”魏嬿婉怔住。原来绿竹不是监视者,而是暗刹中的反叛者,

就像朱砂在各地建立的女子私塾,就像贵妃用自己的血为她开启的密道。她们都是前朝余孽,

却也是在宫墙里挣扎的女子,等着她这枚“棋子”,成为执棋者。“今晚子时,

”欧阳绍忽然压低声音,“景仁宫的地砖会有三长两短的敲击声。顺着声音走,

能到妃陵的密道。”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把这个掺进皇兄的药里,

能让他陷入幻觉,支撑到你找到地宫钥匙。”玉瓶上刻着暗刹的骷髅纹,

却散发着明德皇后宫中的梅香。魏嬿婉望着他,忽然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像是几日未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明德皇后的女儿?”欧阳绍沉默片刻,

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雪:“十年前在破庙,你昏迷时喊着‘母妃别不要我’,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而明德皇后临终前,一直抓着块凤纹玉碎片,上面染着的,

正是你耳后的血。”魏嬿婉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原来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的身世,

知道她是本该夭折的公主,知道她被暗刹带走训练成杀手。而他这些年的接近、阻挠、保护,

都是为了在这盘吃人的棋局里,为她挣得一丝生机。“为什么?”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你明明可以杀了我,向皇兄邀功,为什么要...”“因为我答应过母妃,

”他望着她眼中的自己,忽然笑了,笑得比雪还凉,“要护着明德皇后唯一的血脉。

更因为...”他低头,呼吸拂过她冻红的耳垂,“你是十七,是我在破庙捡回的小狼崽子,

是这宫里,唯一让我觉得活着还有点意思的人。”远处传来宫钟声响,已是未初。

欧阳绍猛地退后半步,恢复了闲散的模样:“记住,地宫的钥匙藏在贵妃棺椁的凤冠里,

而密道的开启,需要用你的血滴在印玺上。”他转身时,披风扬起的雪粒落在她手背上,

“还有,别信任何人,包括我。”魏嬿婉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密信的最后一句:“吾儿,

若遇腰间佩玉之人,可暂信三分,却不可全抛真心——因他既是你的盾,

也可能是刺向你心口的矛。”她握紧手中的血玉引,转身走向景仁宫。雪又开始下了,

宫墙上的琉璃瓦泛着冷光,像极了暗刹地宫的冰墙。而她知道,今晚的密道之行,

将揭开她身世的最后一层纱,也将让她与欧阳绍,在这血色宫墙里,走向更危险的博弈。

第三章 隐秘子时三刻,景仁宫的青砖传来三声长两短的敲击。魏嬿婉握着欧阳绍给的玉瓶,

看着齐皇饮下掺了药的参汤,眼尾迅速爬上诡异的青斑——那是西域"幻蝶蛊"发作的征兆。

她转身时,地砖中央的蟠龙纹忽然凹陷,露出深不见底的石阶。密道里弥漫着松脂味,

墙壁上的烛台自动点亮,映出每隔十步便有的骷髅浮雕——与暗刹令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魏嬿婉摸着腰间的凤纹印玺,指尖在第三块浮雕上顿住:骷髅眼窝处嵌着半块血玉,

正是她从齐皇那里拿到的"血玉引"。地宫石门在血滴落下的瞬间轰然开启,

扑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阴寒,而是浓郁的梅香。魏嬿婉怔住,这是明德皇后宫中的味道,

母亲临终前的帕子上,也染着这样的香。石壁上嵌着整块冰琉璃,映出她苍白的脸。

而在琉璃下方,石台上摆着鎏金匣,匣中躺着半卷羊皮纸,

边角处绣着极小的"明"字——与欧阳绍玉佩上的刻痕相同。当指尖触到羊皮纸的瞬间,

身后传来箭矢破空声。魏嬿婉本能地旋身,袖中毒针已滑入掌心,

却在看清来人时浑身血液凝固——是朱砂,她的师姐,此刻正举着暗刹的三棱弩,

弩箭上淬着她亲手调制的"七日断肠散"。"十七,"朱砂的声音混着冰棱融化的滴答声,

"你不该来。"她的袖口褪下三寸,露出整条小臂的断戟刺青,与绿竹腕间的一模一样。

魏嬿婉望着她颈间晃动的银铃,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冷宫,朱砂教她辨认西域毒草时,

曾说过:"暗刹的花,开在腐土里才最艳。""是母妃让你来的?"她盯着朱砂弩箭的准星,

"还是...暗刹的主上?"朱砂忽然笑了,笑声撞碎冰棱:"暗刹的主上?

"她踢开脚边的陶罐,里面滚出颗风干的人头,戴着与齐皇相同的九旒冕冠,

"十年前就死在这地宫了,被你那位好皇兄斩下头颅,装在琉璃罐里当夜灯。

"魏嬿婉瞳孔骤缩。那是前朝女帝的头颅,史书记载她暴病而亡,原来早被齐皇秘密处决。

而石台上的羊皮纸,此刻在烛火下显出血字:"吾儿,暗刹初代主人,乃你生母明德皇后。

"她猛地翻开羊皮纸,墨迹在体温下渐渐清晰:"当年我假死避祸,创立暗刹培养死士,

只为有朝一日助你夺回皇位。可你皇兄...他早已知晓你的存在,三年前那场水患,

便是他引你入宫的诱饵。"身后突然传来石门开启的声响。魏嬿婉转身,

只见欧阳绍扶着石壁站在阴影里,

发间落着朱砂的毒烟——那是暗刹用来迷晕高阶死士的"醉梦仙霖"。他手中握着半幅残图,

正是她在景仁宫发现的、画着骷髅浮雕的图纸。"你果然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毒烟后的沙哑,目光扫过石台上的羊皮纸,"明德皇后创立暗刹,

是为了保护你,可齐皇兄...却用它来训练死士杀你。"魏嬿婉盯着他手中的残图,

忽然想起昨夜在他书房看到的密档:"西南水患伤亡名单"里,本该死去的十七名暗刹死士,

名字旁都画着小小的"明"字——那是明德皇后的姓氏,也是欧阳绍母族的姓氏。

"所以你早就知道暗刹的真相,"她握紧印玺,指甲陷入掌心,"知道母妃是初代主上,

知道齐皇兄要用我做药引,甚至知道...朱砂她们在等我开启地宫。"欧阳绍没有否认,

只是踉跄着走近,指尖划过她腕间的刺青:"三年前在难民堆里见到你时,

我就认出了暗刹的鸩纹。"他望着石壁上倒映的两人身影,忽然笑了,笑得比冰琉璃还冷,

"可我没想到,皇兄会用母妃的梅香来调制毒蛊,更没想到,你真的会为了所谓的身世,

踏入这致命的局。"石门外突然传来锁链摩擦声。朱砂的弩箭猛地转向洞口,

却在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缩——齐皇披着染血的明黄龙袍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暗刹的青铜令牌,

牌面刻着的,正是明德皇后的封号。"皇弟说得对,"他盯着魏嬿婉手中的印玺,

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朕确实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从你被暗刹带走的那一刻起,

朕就在你体内种下了'血引蛊',你的血,能解朕身上的毒,

也能...开启前朝女帝的陵寝。"魏嬿婉忽然想起欧阳绍给的玉瓶,瓶底刻着的,

正是"血引蛊"的解法。原来他早就知道齐皇的阴谋,却还是让她踏入地宫,

因为这里藏着能颠覆皇权的秘密,更藏着明德皇后留下的、能让她真正成为执棋者的钥匙。

"把印玺交出来,"齐皇抬手,身后涌出持弩的禁卫,"朕可以留你全尸,

葬入明德皇后陵寝。"她望着他腰间的血玉引,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靠近他,

刺青都会发烫——那不是主上的催命信号,而是"血引蛊"在呼应母妃留下的印玺。

而欧阳绍,这个从十年前就陪她下棋的人,此刻正用染血的袖角,

悄悄抹去石台上羊皮纸的最后一行字:"吾儿,若遇佩玉之人,切记他既是你的盾,

亦是你皇兄的刀。""朱砂!"她突然低喝,三棱弩的箭矢应声射向齐皇心口。

而她自己则抓起印玺,撞向石壁上的骷髅浮雕——那里正是地宫的核心机关。

冰琉璃轰然碎裂,露出后面刻满咒文的青铜门,门中央的凹槽,与印玺的形状分毫不差。

欧阳绍突然扑过来,将她按在石壁上。弩箭擦着她发梢飞过,钉在青铜门上,激起一串火星。

他的血滴在她手背上,混着她的血,竟让印玺发出凤鸣般的清响。"你疯了?

"他盯着她眼中的决绝,"青铜门后是前朝女帝的陵寝,打开它,

你就会被当成逆贼万箭穿心!"魏嬿婉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

忽然想起羊皮纸上的血字:"女帝当立,何须问名。"她笑了,

笑得血泪混着梅香:"十年前在破庙,你说会护着我。

现在我要你帮我做件事——"她将印玺塞进他掌心,指尖划过他腰间玉佩:"用你的血,

和我的血,一起打开这扇门。"齐皇的笑声突然戛止。他看着两人掌心相贴,

印玺上的凤纹渐渐亮起,终于意识到自己漏掉的关键——明德皇后的血脉,

需要明德氏的血才能激活印玺。而欧阳绍,这个名义上的堂弟,

实则流着与明德皇后相同的血。"原来你早就知道,"魏嬿婉望着他突然惨白的脸,

"知道欧阳家的玉佩能解'血引蛊',知道暗刹的死士都是前朝遗孤,

所以才放任我们走到这一步。"欧阳绍没有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将两人的血按进青铜门的凹槽。轰鸣声中,青铜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堆满金册玉牒的地宫,

最深处的石台上,摆着一顶染血的凤冠,冠中央嵌着的,正是与她玉佩相合的完整凤纹玉。

齐皇突然发狂,举刀冲过来。朱砂的弩箭再次射偏,却将他的冕冠击落。

魏嬿婉看着他露出的额角,那里有块与她相同的朱砂痣——原来他才是明德皇后的亲生儿子,

而她,不过是用来引开暗刹的棋子。"你以为自己是公主?"齐皇擦着血笑,

"明德皇后生的是皇子,也就是朕!而你,不过是冷宫贱婢的女儿,被朕养在暗刹当刀使!

"魏嬿婉浑身血液仿佛凝固。羊皮纸上的字迹突然在脑海中扭曲,原来母妃的密信,

早被齐皇篡改过,真正的真相,是明德皇后为保皇子假死,而她,只是个被选中的替身。

"十七,别信他!"欧阳绍突然低喝,指尖掐住她的虎口,"当年破庙救的就是你,

母妃临终前抓着你的玉佩,血滴在凤纹玉上,这些都是真的!"他扯开自己的衣领,

露出心口与她相同的刺青——不是暗刹的鸩纹,而是明德皇后的专属印记。原来从始至终,

他才是暗刹真正的主人,而她,是他拼了命也要保护的、明德皇后唯一的血脉。

齐皇的刀已经落下。魏嬿婉望着欧阳绍眼中的光,忽然想起十年前雪夜,他说"我叫绍,

绍兴的绍"时的温度。她猛地推开他,毒针没入齐皇咽喉,而自己则被他的刀划破左臂,

血珠溅在凤冠上,竟让凤纹玉发出刺眼的光。"你输了,"她望着倒地的齐皇,

声音混着地宫的回音,"因为你从来不懂,暗刹的刀,从来不是用来杀人,

而是用来...剖开这吃人的真相。"欧阳绍忽然抱住她,指尖颤抖着替她止血:"对不起,

我早该告诉你,母妃临终前说,要你做这宫里最自由的风,而不是被棋盘困住的卒。

"魏嬿婉望着他胸前的印记,忽然笑了。她知道,齐皇的话半真半假,

她或许不是明德皇后的亲生女儿,但这十年来,欧阳绍为她受的伤、布的局、藏的真心,

比任何血脉都更真实。地宫深处突然传来机括声。朱砂踢开齐皇的尸体,

望着开启的青铜门:"十七,女帝陵寝里有套完整的兵符,还有...你母亲的遗书。

"她挣脱欧阳绍的手,走向石台上的凤冠。指尖触到冠冕的瞬间,石壁上的咒文突然亮起,

映出八个大字:"凤栖宫墙,帝星归位。"而在她身后,欧阳绍握着染血的玉佩,

望着她被金光笼罩的背影,终于露出十年未见的、真正的笑。

第四章 凤谶地宫的青铜灯台在巨响中熄灭,唯有凤冠上的凤纹玉散发着幽蓝光芒。

魏嬿婉握着染血的兵符,听着身后石阶传来密集的靴声——不是禁军的鱼鳞甲响,

而是暗刹死士特有的软底鹿皮靴,混着若有若无的梅香。“十七妹妹,

”贤妃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烛火映出她卸去妆容的左颊,

与齐皇相同的朱砂痣在玉光下泛着妖异的红,“你以为拿到兵符就能登基?可知道这兵符,

需要明德皇后的血脉才能激活?”她的袖口褪至肘弯,整条小臂布满断戟刺青,

与朱砂的一模一样。魏嬿婉望着她隆起的小腹,

终于想起暗刹卷宗里的记载:“前朝余孽惯用‘借腹生子’之术,

将女帝血脉藏于宫中妃嫔体内。”“你是母妃的弟子。”她握紧兵符,金属棱角刺痛掌心,

“当年冷宫那场火,你故意让我捡到密信,就是为了引我开启地宫。”贤妃轻笑,

指尖抚过腹部:“明德皇后临终前,将最后的血脉分成两股——一股在你体内,

一股在我腹中。”她抬头望着凤冠,眼中倒映着幽蓝玉光,“而齐皇,

不过是个被换进襁褓的冒牌货,以为自己杀了女帝,就能稳坐江山。

”石台上的齐皇“尸体”突然发出咳嗽。魏嬿婉瞳孔骤缩,只见他猛地坐起,

颈间毒针痕迹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暗刹的骷髅纹刺青——原来他早就在体内种下“尸毒蛊”,能假死避过致命伤。

“聪明,”他扯下染血的龙袍,露出里面绣着暗刹图腾的中衣,

“朕确实不是明德皇后的亲子,但这十年,朕把你们这些前朝余孽耍得团团转。

”他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指向贤妃的腹部,“包括你,朕的好皇嫂,

以为藏着女帝血脉就能翻天?”欧阳绍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魏嬿婉转身,

看见他倚着石壁半跪,胸前明德印记被鲜血浸透,像极了十年前破庙雪地上的红梅。

她想冲过去,却被贤妃的死士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齐皇的剑逼近他心口。“慢着!

”她举起兵符,玉光在石壁上投出展翅的凤影,“你想要的是这个吧?前朝女帝的调兵符,

能号令漠北十万玄甲军。”她望着齐皇骤然收缩的瞳孔,忽然笑了,“但你忘了,

激活兵符需要明德血脉,而我...”她指尖划过欧阳绍胸前的印记,

血珠混着他的血滴在兵符上,青铜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凤谶降世,双血同契。

”原来真正的激活条件,是明德氏与女帝血脉的结合,而欧阳绍,作为明德皇后的亲族,

正是这“双血”中的另一脉。齐皇的剑猛地转向她。贤妃趁机甩出袖中软鞭,缠住他的手腕。

地宫陷入混战,死士的刀刃在玉光中闪烁,

映出贤妃倒地时露出的鞋底——绣着与绿竹相同的断戟纹,鞋跟处嵌着半块凤纹玉。“接着!

”朱砂从暗角掷出三棱弩,魏嬿婉本能接住,

却在扣动扳机时看见弩箭上的血槽——刻着与欧阳绍玉佩相同的“明”字。原来从始至终,

暗刹的反叛者们,早已将她与欧阳绍视为复兴前朝的双生钥匙。欧阳绍突然抓住她的手,

将兵符按在石壁凹槽。轰鸣声中,地宫顶部的星图缓缓转动,露出暗藏的青铜锁链,

每条锁链上都挂着半块虎符——正是齐皇这些年拼命寻找的漠北军符。

“当年母妃将兵符拆成七十二块,”他的血顺着下巴滴落,声音轻得像碎冰,

“藏在每代暗刹死士的骨血里,而你...”他望着她腕间的刺青,终于露出释然的笑,

“是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那块。”魏嬿婉忽然想起每次执行任务时,

刺青传来的刺痛——那不是主上的控制,而是兵符在呼应其他碎片。

她望着贤妃挣扎着爬向凤冠,终于明白为何暗刹要培养这么多死士:“你们不是要我做女帝,

是要我做容器,集齐所有兵符碎片。”“错了,”贤妃突然笑了,血从唇角溢出,

“我们要你做女帝,是因为你是明德皇后选中的人,是这十年来,

唯一一个能让绍儿心甘情愿踏入棋局的人。”她望向欧阳绍,眼中闪过母性的温柔,

“他明明可以远走高飞,却为了护你,在齐皇身边做了十年的棋子。”魏嬿婉浑身一颤。

十年前破庙相遇,五年前西南水患,三日前景仁宫的血局,原来每一步,

都是欧阳绍用自己的命在铺路,用明德氏的身份做饵,引开齐皇的杀意。

齐皇的剑突然刺穿贤妃的腹部。她望着魏嬿婉,将染血的凤冠塞过去:“带着绍儿走,

地宫密道通向...漠北玄甲军大营。”她指尖划过凤冠内沿,露出刻着的小字:“双血合,

凤星动,女帝生。”欧阳绍突然踉跄着站起来,扯下腰间玉佩塞进魏嬿婉掌心:“从现在起,

你带着兵符和凤冠去漠北,我留在这里拖住齐皇。”他擦去她脸上的血,笑得比哭还难看,

“记住,十年前雪夜,你说过要嫁给我的,所以你必须活着,才能让我娶你。

”魏嬿婉望着他眼中的决绝,忽然想起母妃密信的最后一页,被齐皇篡改前的原话:“吾儿,

若遇佩玉之人,便嫁了吧,他会用一生护你做这宫墙里最自由的风。

”她猛地扯下自己的刺青血痂,按在欧阳绍胸前的印记上。双血相融的瞬间,

整条地宫的青铜锁链发出共鸣,七十二块虎符碎片从死士们的骨血中飞出,

在凤冠上方聚成完整的漠北军符。“现在,”她望着目瞪口呆的齐皇,举起军符,

“该换我们下棋了。”地宫顶部突然裂开,月光漏进来,映得凤冠上的凤纹玉展翅欲飞。

魏嬿婉看见密道入口处,绿竹带着一群断戟刺青的女子闯入,她们手中捧着的,

正是暗刹这些年在民间培养的死士名册——每一页,都记着被宫墙碾碎的女子们的复仇决心。

欧阳绍忽然握住她的手,带她冲向密道。齐皇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却被朱砂的毒烟挡住。

当他们踏上密道石阶的瞬间,魏嬿婉回头,看见贤妃的尸体被凤冠光芒笼罩,

腹部的胎儿竟在发光——那是最后一股明德血脉,即将在血与火中重生。“十七,

”欧阳绍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在你任务时出现吗?

”他的拇指擦过她耳后伤疤,“因为每次你要杀人,我就怕你忘了,你不仅是暗刹的刀,

更是十年前雪夜,那个会把最后一块烤红薯分给我的小十七。”密道尽头传来战马嘶鸣。

魏嬿婉望着手中的军符和凤冠,忽然明白,这不是结局,

而是真正的开始——她要带着这些为她而死的女子的意志,带着欧阳绍十年的守望,

在这吃人的宫墙里,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路。第五章 断戟漠北的夜风卷着沙砾拍打帐顶,

魏嬿婉握着欧阳绍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温度。三日来他高烧不退,腕间脉搏时快时慢,

像极了十年前破庙那场伤寒,她趴在他床边数了三天三夜的心跳。

“公主...别离开...”他忽然呓语,指尖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袖角,“绍儿会护着你,

像母妃说的那样...”帐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绿竹掀帘而入,手中捧着半幅残破的锦缎,

上面绣着与她腕间相同的断戟纹:“娘娘,玄甲军统帅求见,说有东西要呈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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