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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完整版

幸魇 著

言情小说连载

《权倾朝野完整版》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幸魇”的创作能可以将李承煜柳倩倩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权倾朝野完整版》内容介绍:1 权宦弄朝大秦皇城的是从五更天开始落司礼监值房青铜炭炉烧得噼啪作柳倩倩垂眸盯着案头那叠奏指尖捏着的玉扳指正碾过“柳氏余孽”四朱砂墨在宣纸上洇出不规则的圆像极了三年前刑场上父兄颈间绽开的血她喉间滚动着假声带出的暗忽然冷笑一将奏报往炭盆里一火苗“腾”地蹿起半尺把绣着蟒纹的袖口映得通“公户部尚书递了加急折”小太监福全缩着脖子跪在暖阁声音抖...

主角:李承煜,柳倩倩   更新:2025-04-15 03: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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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权宦弄朝大秦皇城的雪,是从五更天开始落的。司礼监值房内,青铜炭炉烧得噼啪作响,

柳倩倩垂眸盯着案头那叠奏报,指尖捏着的玉扳指正碾过“柳氏余孽”四字,

朱砂墨在宣纸上洇出不规则的圆斑,像极了三年前刑场上父兄颈间绽开的血花。

她喉间滚动着假声带出的暗哑,忽然冷笑一声,将奏报往炭盆里一丢,

火苗“腾”地蹿起半尺高,把绣着蟒纹的袖口映得通红。“公公,户部尚书递了加急折子。

”小太监福全缩着脖子跪在暖阁外,声音抖得比檐角冰棱还厉害,“说两淮盐引数目对不上,

怕是有……”“怕是有贪墨?”柳倩倩打断他,指尖划过案头整齐码放的账册,

每一本封皮上都用金粉写着朝中重臣的名字,“去告诉孙大人,

本宫明日便带东厂缇骑去户部查库——若再让本宫看见这种漏洞百出的账目,

就把他的乌纱帽浸在盐水里,晾在正阳门上。”福全忙不迭磕头,刚要退下,

又听值房内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抬眼望去,柳倩倩已披上玄色织金斗篷,

腰间玉带扣着十二道鎏金环,走起路来叮当有声——这是当今皇帝亲赐的“免跪”特权,

满朝文武见了,都得矮上三分。雪越下越大,宫墙琉璃瓦上积了尺把厚的白雪,

柳倩倩却嫌这雪不够冷。她想起三年前那个秋夜,也是这样的冷雨,

她躲在柳府后院的枯井里,听着父亲的惨叫声从正堂传来,井水漫过绣鞋,泡得脚踝发皱。

后来是血水滴下来,一滴,两滴,滴在她胸前的玉佩上,把整块羊脂玉都染成了红色。

“柳公公好兴致,雪天还要逛园子?”戏谑声从假山后传来,柳倩倩猛地驻足,

袖中短刀已滑入掌心。转角处,太子李承煜正倚着朱漆廊柱,青竹纹锦袍敞着领口,

手里举着串糖葫芦,糖衣在雪光下泛着晶亮的光。他身后跟着个小太监,

正哆哆嗦嗦捧着件狐裘,却不敢上前。“太子殿下这是……微服私访?

”柳倩倩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戾气,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还是说,

东宫的规矩,允许储君大冷天拿着市井零食在御花园招摇?”李承煜挑眉,忽然凑近她,

糖葫芦在她眼前晃了晃:“公公尝一口?这可是西市王老汉的手艺,

山楂裹的糖霜比孙大人的官话还甜。”柳倩倩后退半步,斗篷下摆扫过积雪。

她能看见太子指尖的冻疮——分明是刚从宫外回来,指腹还沾着点糖渣。三年前廷杖之刑,

她亲手打了他二十板子,如今这双手却举着糖葫芦,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少年郎。

“殿下若想体察民情,大可让尚食局做来尝鲜。”她盯着太子腰间的蟠龙玉佩,

那是皇帝去年赐的,“只是这糖葫芦上的糖汁若滴在龙袍上,怕是要劳烦尚衣局连夜洗补了。

”李承煜忽然笑出声,把糖葫芦塞进小太监手里,抬手拍了拍她肩膀:“公公倒是会扫兴。

不过孤听说,司礼监昨夜收了扬州盐商的礼单——二十箱蜀锦,三十匣东珠,

还有……”他忽然凑近她耳畔,热气呵在她假喉结上,“半幅《折柳图》。

”柳倩倩浑身肌肉绷紧,袖中短刀几乎要划破掌心。《折柳图》是父亲当年的绝笔,

画中女子执柳而立,裙摆上的纹路与她贴身收藏的玉佩一模一样。这太子,

竟连她私库里的东西都查得清楚?“殿下说笑了。”她忽然转身,玉带环相撞声盖过心跳,

“臣不过是替陛下分忧,些许小事,何须劳殿下挂怀?倒是殿下近日常往宫外跑,

若是让御史台知道了……”“御史台?”李承煜截断她的话,绕到她面前,

雪景映得他眉目格外明亮,“孤记得上个月,御史中丞参了公公一本,

说你私扣赈灾银——第二日,那御史的官服就被人套在了正阳门的石狮子上。公公这手段,

孤可学不来。”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福全跌跌撞撞跑过来,

在雪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公公!户部尚书……孙大人求见,说、说盐引的事有隐情!

”柳倩倩冷笑一声,眼尾余光扫过太子——果然,这消息传得这么快,怕是有人故意放风。

她转身时,斗篷带起的风雪扑了太子满脸,却听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公公袖口沾了糖渣。

”她猛地攥紧袖口,掌心的短刀划破指尖,血珠渗进绣着蟒纹的布料。方才太子拍她肩膀时,

竟趁机往她袖口里塞了颗糖葫芦?低头看去,靛青袖口上果然沾着点晶莹的糖霜,

像落了片残雪。“把孙鹤龄带到偏殿。”她对福全说完,又转头看向太子,“殿下若无事,

臣便先去处理公务了——毕竟这天下的盐,总比糖葫芦重要些。”李承煜看着她转身的背影,

雪落在她发顶,竟看不出半点女子的痕迹。可方才凑近时,

他分明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宫墙内严禁嫔妃使用的香料,

却与他在西市茶楼听见的、说书人描述的“柳家贵女香”一模一样。

他指尖摩挲着方才从她肩上蹭到的锦缎,

忽然瞥见她斗篷下摆露出半截鞋尖——不是太监穿的皂靴,而是绣着暗纹的粉底缎鞋,

鞋头还缀着粒珍珠。他嘴角勾起,将糖葫芦递给小太监:“去查,司礼监柳公公的靴子里,

是不是藏着女人的裹脚布。”偏殿内,户部尚书孙鹤龄正跪在地上发抖,看见柳倩倩进来,

忙不迭磕头:“公公饶命!盐引的事,是下官一时糊涂……”“糊涂?

”柳倩倩坐在雕花椅上,漫不经心拨弄着炭炉上的铜壶,“孙大人糊涂了三年,

从柳家满门抄斩那年就开始糊涂——糊涂着把柳家的盐引转给自己的侄子,

糊涂着在账本上做手脚,更糊涂着以为,本宫会忘了柳家满门三十七口人的人头,

是怎么滚在刑场上的。”孙鹤龄猛地抬头,

脸上血色尽失:“你、你是柳家……”“嘘——”柳倩倩忽然伸手,指尖按在他颤抖的唇上,

“孙大人该知道,这世上有些话,说出来就该下黄泉去说。”她忽然掐住他的脖子,

指甲深深陷入他松弛的皮肤,“当年你在刑场上多看了我一眼,就该想到,柳家的女儿,

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孙鹤龄的脸涨成猪肝色,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她的手腕。

就在他即将翻白眼时,柳倩倩忽然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份卷宗甩在他面前:“明日朝堂上,

你就照这上面的供词说——盐引案牵扯藩王,本宫自会保你全尸。”孙鹤龄抖着手翻开卷宗,

看见第一页写着自己独子的生辰八字,冷汗浸透了官服。他忽然磕头如捣蒜:“下官明白,

下官什么都明白!”“明白就好。”柳倩倩站起身,斗篷上的金蟒在火光下栩栩如生,

“记住,你的项上人头,现在挂在本宫的腰带上。若敢泄露半句,

本宫就把你儿子的皮剥下来,做成灯笼罩——就像当年你对柳家做的那样。

”孙鹤龄连滚带爬退出去,偏殿内重新陷入寂静。柳倩倩盯着炭炉里跳动的火苗,

忽然从袖中摸出那颗被捏得皱巴巴的糖葫芦,糖霜沾在指尖,甜得发苦。她想起小时候,

父亲常带她去西市吃糖葫芦,那时她总嫌糖霜太黏,会沾脏袖口的绣花。“柳家的女儿,

不该怕这些甜腻的东西。”她低声对自己说,把糖葫芦塞进炭炉,火苗“滋啦”一声,

将糖衣烧出焦香。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是太子的随侍在喊:“殿下,该回东宫了,

雪越下越大了!”她走到窗边,隔着雕花槅扇望去,太子正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漫天飞雪。

他忽然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转头看向偏殿方向,唇角还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像极了三年前在刑场上,看着她挥下廷杖时的模样。雪片落在她发间,

她忽然想起方才太子说的“袖口糖渣”。低头看去,靛青袖口上那点糖霜早已化了,

只留下淡淡的印子,像朵开败的梅花。她忽然轻笑一声,

指尖抚过喉间的假喉结——这具被腌在权力腌渍里的身躯,竟还留着点人间烟火气。是夜,

司礼监后院的密室里,柳倩倩卸了男装,长发如墨倾泻而下。她对着铜镜,

用银针挑开耳后结痂的伤口——那是为了戴上假喉结而特意烫的伤疤。镜中女子眉峰如刀,

眼尾微挑,正是当年柳家最擅权谋的嫡女,却在三年前那个雨夜,永远留在了枯井里。

案头摆着那幅残缺的《折柳图》,她摸着画中女子的裙摆,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瓦砾轻响。

袖中短刀瞬间出鞘,她吹灭烛火,闪身躲在梁柱后。月光透过窗纸,映出个蹑手蹑脚的身影,

正是太子李承煜。“柳公公的密室,倒是比孤的东宫暖和。”李承煜举着烛台,

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官服、案头摆着的女式胭脂,最后落在那幅《折柳图》上,

“原来你藏在这里……”柳倩倩从阴影里冲出,短刀抵住他后心:“太子殿下夜闯司礼监,

是想和本宫同归于尽?”李承煜转身,烛火映得他眼底流光闪烁:“孤只是来还一样东西。

”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来竟是双绣着并蒂莲的粉底绣鞋,

“白日里看见公公靴子里露出的鞋尖,孤猜了半日——原以为权宦都爱穿皂靴,却不想,

你这双鞋,比母妃宫里的尚宫局绣得还要精致。”柳倩倩指尖发颤,短刀几乎要划破他衣料。

这双鞋,是母亲临终前给她绣的,鞋跟里还藏着柳家的族徽。她以为早已毁在火场,

却不想竟落在太子手里。“你究竟想怎样?”她压低声音,嗓音里终于没了伪装的沙哑,

露出几分女子的冷冽,“是要告发本宫,还是要拿这个要挟本宫?”李承煜忽然凑近她,

鼻尖几乎碰到她颤抖的睫毛:“孤要什么,你心里清楚。”他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轻笑,

“三年前廷杖时,孤就觉得奇怪——你明明可以下死手,却故意避开花哨穴,

让孤只疼了半月。那时孤就在想,这柳公公,莫不是个心软的?”柳倩倩后退半步,

撞在案几上,胭脂盒“啪嗒”落地。她看着太子眼中的戏谑,

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不该对敌人心软,更不该让他看出破绽。“太子殿下若想治罪,

就请便。”她忽然扯下假喉结,露出颈间淡红的勒痕,“反正柳家的人,

早该跟着刑场的雪化了。只是在死之前,本宫要看着孙鹤龄的头,挂在正阳门上。

”李承煜看着她卸去伪装的真容,月光落在她眉间,竟比雪中红梅还要艳丽。

他忽然放下烛台,从袖中掏出份卷宗丢在她面前:“这是当年刑部结案的密档,孤查了三年,

终于找到当年替孙鹤龄伪造证据的老仵作。”柳倩倩猛地翻开卷宗,

看见熟悉的字迹在纸上晕开,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落下——那是父亲的笔迹,

是他在狱中写下的血书,却被孙鹤龄篡改后呈给皇帝。“为什么?”她声音发颤,

“你为何要帮本宫?”李承煜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指尖触到她脸上的温度:“因为孤想看,

这满朝文武惧怕的九千岁,卸了男装后,究竟是怎样的风情。”他忽然握住她握刀的手,

将刀刃抵在自己胸口,“而且,孤想和你做笔交易——你帮孤稳住朝堂,孤帮你报灭门之仇。

如何?”柳倩倩盯着他眼中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倩倩,

活着才能报仇。”她忽然冷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将短刀抛在地上:“太子殿下果然好算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敢背叛本宫,

本宫就把你的龙椅拆了,拿去烧炭。”李承煜大笑,捡起地上的绣鞋塞进她手里:“成交。

不过孤有个条件——以后在孤面前,不必装男人。”他忽然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毕竟,

孤更喜欢听你用真嗓音说话,比糖葫芦还甜。”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纸,

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镀了层银边。柳倩倩望着手中的绣鞋,

忽然觉得掌心的血痕不再疼了——原来这世上,除了仇恨,

还有人能看见她藏在蟒袍下的女儿身。而李承煜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忽然明白,

这场与“九千岁”的博弈,从来不是你死我活,而是——他甘做她棋盘上的卒,

陪她踏碎这吃人的朝堂,哪怕最后,两人都要坠入深渊。雪夜渐深,

司礼监的宫灯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像极了两个被权力丝线缠绕的灵魂,在这吃人的皇宫里,

悄然系上了第一根解不开的结。2 暗流初涌大秦朝堂的铜钟敲过卯时,

柳倩倩踩着积雪迈入太极殿,玉带环相撞的声响惊飞了檐角寒鸦。殿内炭火正旺,

她刚在司礼监首座站定,便见太子李承煜晃着折扇从右侧文官队列里走出,

衣摆上绣着的蟠龙纹在晨光中泛着金线。“启禀父皇,儿臣昨日收到两淮盐商联名信,

”李承煜笑着扫了柳倩倩一眼,“说柳公公派去的缇骑太过严苛,把账本翻得乱七八糟,

倒是惊了盐商们的生意。”皇帝半倚在龙榻上,咳嗽声震得金痰盂嗡嗡作响:“柳卿怎么说?

”柳倩倩垂眸行了个半礼,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三分沙哑:“回陛下,盐引案牵扯甚广,

臣若不查得仔细些,怕是辜负了陛下重托。”她顿了顿,

眼尾余光瞥见李承煜把玩着扇坠的手指忽然一顿——那是他们昨夜约好的暗号,

“不过太子殿下既担心盐商,臣倒有个主意:不如让太子东宫直管两淮盐税,

也好替陛下分忧。”殿内文官们齐齐倒吸冷气。盐税乃国库命脉,让太子染指,

无异于分走司礼监半壁权势。李承煜却忽然大笑,

折扇“啪”地收拢:“公公这是要孤替你当靶子?也好,孤倒想看看,

这盐税里究竟藏着多少——”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落在柳倩倩腰间玉佩上,

“见不得人的勾当。”皇帝摆了摆手,显然对太子的胡闹习以为常:“此事稍后再议。柳卿,

孙爱卿的折子你看了吗?

”柳倩倩心中一紧——昨日逼孙鹤龄伪造的“藩王勾结盐商”的折子,此刻正躺在皇帝案头。

她刚要开口,却见李承煜忽然踉跄半步,手中折扇“失手”打翻了她面前的茶盏。

青瓷碎瓷声里,滚水泼在柳倩倩手腕上,她下意识缩回手,却见雪白的腕子上,

一点朱砂痣赫然在目。守宫砂。殿内瞬间寂静。柳倩倩垂眸看着自己暴露的手腕,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为了扮作男子,她日日用药膳洗去守宫砂,

却不想仍有残印未褪。李承煜的折扇尖正指着她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柳公公这是……”皇帝眯起眼,咳嗽声愈发剧烈,“怎么回事?”柳倩倩忽然跪下,

袖口滑落至肘弯,露出三道狰狞的鞭痕:“陛下恕罪!臣十三岁时,曾被拐子卖入青楼,

幸得老太监所救,这守宫砂……”她声音发颤,竟真逼出两滴泪来,

“是妈妈为了卖个好价钱点的,后来臣自毁容貌逃出,鞭痕便是那时留下的。

”殿内文官们交头接耳,唯有李承煜盯着她腕间朱砂痣,

发现那红点边缘竟有极细的梅花纹路——正是柳家女儿特有的刺青。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密室看见的《折柳图》,画中女子腕间同样有这样的印记。皇帝摆了摆手,

显然不愿深究太监的过往:“起来吧,以后注意仪轨。”说罢便挥袖让众人退下,

唯有柳倩倩和李承煜被留了下来。殿门关上的瞬间,李承煜忽然凑近她,

低声道:“守宫砂的谎编得不错,只是——”他指尖划过她腕间鞭痕,

“孤记得柳家女公子善用毒,怎会被青楼妈妈轻易点了守宫砂?”柳倩倩猛地甩脱他的手,

袖中短刀已然出鞘:“太子殿下若想揭穿本宫,方才在殿上便可直说,何必演这出戏?

”李承煜挑眉后退半步,折扇敲着掌心:“孤只是想确认,你这身子骨里,

究竟流着多少柳家的血。”他忽然转身走向龙案,从皇帝未批的折子里抽出一份,

“孙鹤龄今早递了密折,说你昨夜召见他时,露出了女儿家的玉佩。

”柳倩倩瞳孔骤缩——那枚刻着柳家纹章的玉佩,她明明藏在贴胸处,怎会被孙鹤龄看见?

定是昨夜密室对峙时,李承煜故意碰掉了她的衣襟。“你究竟想怎样?”她握紧短刀,

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昨夜说好了合作,

你若再耍花招——”“嘘——”李承煜忽然将密折塞回原处,转身时衣摆扫过她发梢,

“孤要的合作,是你我坦诚相待。今晚子时,司礼监后园见,孤带了样东西给你看。

”说罢便大步流星离去,留下柳倩倩盯着他的背影,掌心的血痕渐渐渗出血珠。是夜,

司礼监后园的梅树落满积雪,柳倩倩卸了男装,只穿一袭月白中衣,外罩件鸦青斗篷。

她摸着耳后结痂的假喉结,忽然听见墙头传来瓦片轻响,抬眼便见李承煜踩着梅枝跃下,

怀里抱着个檀木匣子。“你最好真的带了证据。”柳倩倩抽出短刀,刀刃抵住他胸口,

“若再敢试探本宫——”李承煜忽然打开匣子,月光下,一叠泛黄的宣纸静静躺着。

她认出那是父亲的字迹,却比昨夜的卷宗更加完整——上面详细记载了孙鹤龄如何勾结藩王,

伪造柳家通敌的证据。“这是孤从刑部天牢里找到的,”李承煜看着她颤抖的指尖,

忽然轻声道,“当年替孙鹤龄做假证的老仵作,临终前把这些藏在了棺材夹层里。

”柳倩倩猛地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血脉:“为何现在才给本宫?你早该知道,

这些东西能让孙鹤龄死一百次!”李承煜任她抓着,目光却落在她垂落的长发上——月光下,

墨发如瀑倾泻,发间还别着半支玉簪,

正是今早他在偏殿看见的、本该属于“柳公公”的东西。“因为孤要你知道,”他忽然抬手,

替她拂开发间落雪,“在这宫里,只有你我彼此依靠,才能活过这个冬天。

”他指尖划过她颈间勒痕,那里还留着假喉结的胶印,“你扮男人扮得辛苦,

不如——”“住口!”柳倩倩后退半步,斗篷撞在梅枝上,积雪簌簌而落,“本宫与你,

不过是利益交换。若你再敢提女子二字,本宫便剜了你的眼睛。”李承煜忽然轻笑,

从袖中掏出个锦盒:“孤给你带了样东西,比证据更有趣。”他打开锦盒,

里面竟是支螺子黛,还有半瓶胭脂,“尚宫局新制的口脂,颜色叫‘红梅映雪’,

倒与你方才杀人时的模样相配。”柳倩倩盯着那盒胭脂,忽然想起母亲梳妆时的模样。

那时她总躲在妆奁后,看母亲用螺子黛画远山眉,用胭脂点红梅妆。后来柳府被抄,

妆奁摔在地上,胭脂混着血水,在青砖上开出妖冶的花。“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声音发颤,

握紧短刀的手却在发抖,“是想提醒本宫,本该是个穿红戴绿的闺阁女子,

却要在这宫里做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李承煜忽然收了笑,认真道:“孤只是想告诉你,

你不必一直做‘柳公公’。在孤面前,你可以是柳倩倩,是柳家的女公子,

是——”他忽然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颤抖的睫毛,“那个在枯井里数血滴的小女孩。

”柳倩倩猛地挥刀,刀刃擦着他耳畔划过,在梅枝上留下道深痕:“你以为查了本宫的过去,

就能要挟本宫?”她眼中泛起血色,“当年在刑场,本宫看着父兄人头落地,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只是司礼监的柳公公,是吃人的九千岁。”李承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忽然意识到自己触到了她的逆鳞。他退后半步,将檀木匣子放在石桌上:“随你怎么想,

证据在这里。孙鹤龄明日会递第二份折子,矛头直指藩王,而你——”他指了指她的中衣,

“最好在天亮前,把男装穿回去,别让福全那小太监看见你这副模样。”说罢他便转身欲走,

却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回头时,柳倩倩已披上男装,假喉结重新戴上,

只是发间还沾着片梅瓣。她抱起檀木匣子,忽然道:“明日随本宫去户部查账,

若再像今早那样毛手毛脚——”她冷笑一声,“本宫就把你的折扇塞进炭炉,

让尚衣局用你的龙袍擦墨汁。”李承煜大笑,跃上墙头时忽然抛下句话:“对了,

你方才卸了男装的模样,比《折柳图》里的女子还要好看三分。”不等她反应,

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梅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回到值房,

柳倩倩对着铜镜卸去脸上的妆粉,看着镜中略显苍白的面容,忽然发现鬓角竟有了根白发。

她摸着檀木匣子里的证据,指尖划过父亲的字迹,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福全的声音:“公公,

东厂来报,孙大人的儿子今日去了藩王封地。”她冷笑一声,

将螺子黛和胭脂塞进暗格——太子说得对,在这宫里,她只能是柳公公,

是让满朝文武战栗的九千岁。至于那个躲在枯井里的柳倩倩,早就该随着刑场的雪,

化在权力的寒冬里了。次日晌午,户部尚书房内,柳倩倩看着李承煜故意踢翻的账箱,

心中暗叹这太子装纨绔倒是装得像。满地账本中,他忽然捡起张地契,

挑眉道:“孙大人在扬州有七十二间商铺,比孤的东宫库房还多,难怪盐引数目对不上。

”孙鹤龄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浸透官服:“殿、殿下说笑了,

这都是下官替陛下……”“替陛下敛财?”柳倩倩截断他的话,指尖划过地契上的印章,

“孙大人可知,私设官市,按秦律该当何罪?”她忽然踢翻案头砚台,

墨汁泼在孙鹤龄官服上,“不过看在你肯合作的份上,

本宫允你今晚回家——”她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与妻儿告别。”孙鹤龄浑身瘫软,

眼睁睁看着柳倩倩和太子离去。直到两人背影消失,

他才颤抖着摸出袖中密信——那是藩王今早送来的,上面写着:“柳公公乃柳家余孽,

太子与她勾结,可借机清君侧。”司礼监值房内,

李承煜看着柳倩倩用朱砂在孙鹤龄的名字上画圈,忽然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藩王的人已经进京了。”柳倩倩头也不抬:“等他们在朝堂上弹劾本宫时,

便是孙鹤龄的死期。”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狠戾,“不过在此之前,

本宫要你做件事——去太医院,给皇帝的参汤里加三钱雪上蒿。”李承煜猛地起身,

折扇“啪”地收拢:“你要弑君?”柳倩倩冷笑:“皇帝早已知晓本宫身份,

昨夜孙鹤龄的密折,他看了足足半盏茶时间。”她指了指自己颈间,“方才在户部,

陛下的暗卫一直在屋顶,你当真以为,凭你我演技,能骗过那个多疑的老东西?

”李承煜忽然明白,今早朝堂上的守宫砂戏码,原是皇帝默许的试探。他忽然坐下,

指尖敲着桌面:“你若弑君,孤便成了弑父同谋,如何向天下交代?”柳倩倩忽然凑近他,

假嗓音里带着真笑意:“所以本宫替你想好了——待皇帝驾崩,你便顺理成章登基,

而本宫会替你背下所有罪名,成为祸乱朝纲的权宦。”她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忽然轻笑,

“放心,本宫不会让你真的杀父——雪上蒿只够让他昏迷三日,足够你控制禁军,接管皇城。

”李承煜盯着她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发现这个女子的权谋,远比他想象中更深。

她早已算准了每一步,甚至连自己的退路,都铺在了他的龙椅之下。“好,孤答应你。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但有个条件——待事成之后,你必须卸了男装,

随孤去西市吃糖葫芦,不许再用假嗓子说话。”柳倩倩抽回手,

指尖在他掌心划过:“太子殿下倒是会做梦。等本宫报了仇,第一个要杀的,

便是你这知道太多秘密的储君。”她说着,转身走向暖阁,却在关门时,

听见他低低的笑:“你舍不得。”暖阁内,柳倩倩靠着门滑坐在地,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摸着腕间未褪的守宫砂,忽然想起昨夜李承煜替她拂雪的模样——那双手,本该握玉玺,

握兵符,却偏要握她这双沾满血腥的手。窗外,雪又开始落了,梅枝上的积雪压断了细枝,

“咔嚓”一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鸦。柳倩倩望着案头的螺子黛,忽然明白,

这盘与太子的棋,早已不是单纯的利益交换——他像把锋利的刀,既割开她的伪装,

又替她挡住背后的暗箭。而她,这个本该心如死灰的权宦,竟在这寒冬里,

渐渐感受到了掌心的温度。只是这温度,究竟是燎原的火,还是致命的毒,她早已分不清了。

3 博弈交心太极殿的铜钟敲过戌时,柳倩倩捏着空了的药碗,

听着内殿传来皇帝均匀的鼾声——雪上蒿的效力比她预想中更强,

此刻老皇帝已如死尸般沉睡,喉头还挂着半滴参汤。她解下染着药渍的袖口,

露出底下被指甲掐出的血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折扇开合的轻响。“孤该说你是胆大妄为,

还是算无遗策?”李承煜倚在暖阁门框上,月光给他绣着暗纹的衣摆镀了层银边,

“若太医院察觉参汤里的毒,你我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柳倩倩冷笑一声,

将药碗放进炭盆焚烧:“太医院首座是孙鹤龄的人,他巴不得皇帝早死,

好让藩王进京清君侧。”她转身时,玉带环撞在鎏金香炉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倒是殿下该担心——明日早朝,你要如何面对满朝文武的逼问?”李承煜忽然走近,

指尖划过她腕间未愈的鞭痕:“孤更担心你——昨夜在户部冻了整夜,

此刻唇色比案头的朱砂还要淡。”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来是支羊脂玉簪,

簪头雕着半枝折柳,“尚宫局新贡的,孤觉得比你那支断簪好看。”柳倩倩猛地后退,

撞在暖阁的博古架上,玉瓶发出危险的轻颤:“太子殿下若想讨好本宫,

不如多查些孙鹤龄的罪证。”她盯着那支玉簪,想起母亲临终前插在她鬓间的银簪,

断在刑场的乱刀之下,“再者,本宫是司礼监掌印,何须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李承煜忽然轻笑,将玉簪插在她发间:“你发间的梅瓣还没摘干净,

倒像个偷戴姐姐头饰的小丫头。”他指尖掠过她耳后假喉结的胶痕,“别装了,

这暖阁里只有你我二人——孤听见你方才咳血了。”柳倩倩浑身绷紧,袖中短刀已然出鞘。

可当她看见李承煜眼中不加掩饰的担忧,刀刃终究没能刺下去。三日前在户部查账,

她被孙鹤龄的死士划伤后背,此刻伤口还在渗血,浸透了里衣。“把药给我。

”李承煜忽然伸手,掌心摊开是盒金疮药,“别以为孤不知道,

你让东厂缇骑去民间搜的金疮药,全进了你的私库。”他盯着她僵硬的肩膀,忽然压低声音,

“柳倩倩,你若病死了,谁陪孤演完这场逼宫的戏?”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

像块烧红的炭落在雪地上。柳倩倩闭了闭眼,任他解开自己的衣襟。当冰凉的药膏触到伤口,

她忽然想起父亲教她练刀的那个夏夜,蝉鸣吵得人心烦,父亲的手掌也是这样凉,

替她擦去额角的汗。“你父亲柳承明,是孤见过最清正的户部尚书。”李承煜忽然开口,

指尖在她后背的鞭痕上停顿,“当年他坚持彻查藩王私铸铜钱,

孤曾在御书房见过他——他袖口磨得发亮,却连支像样的毛笔都没有。”柳倩倩浑身一颤,

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涌来:父亲在书桌前秉烛批账,

母亲在一旁研墨,她躲在屏风后数他衣摆上的补丁。后来抄家时,

官兵说柳家库房只有半箱旧书,却不知父亲早把俸禄换成粮食,悄悄运去了灾区。

“孙鹤龄说柳家通敌,”李承煜的声音轻得像雪,“可孤派人查过,所谓的‘藩王密信’,

墨色是新的,纸却是十年前的旧纸——他连伪造证据都懒得多花心思。

”他忽然握住她发抖的手,“你知道为何当年孤会被廷杖吗?

因为孤在皇帝面前替柳家说了句话。”柳倩倩猛地转头,发间玉簪刮过他下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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