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惊雷白炽闪电割裂夜空，陈小满抹了把糊住眼的雨水，电动车龙头发着"咯咯"异响。
app里的催单提示音穿透雨幕："距离超时还剩5分钟。
""就这破单子！
"他重重拍了下胀痛的膝盖。
两小时前那辆闯红灯的轿车把他连人带车掀进水坑，现在左半身像浸了冰渣子。
转过新华路口时，车灯突然挑出个披雨衣的影子。
那身影直愣愣杵在路灯下，倒像是专程等他。
"尾号9170对吧？
"陈小满刹车甩开面罩上的水帘，那人才慢吞吞伸手来接塑料袋。
却在指尖将触未触时，一道紫雷直劈而下——陈小满是被吆喝声惊醒的。
霉味混着香灰直冲鼻腔，横梁上垂下的朱红幡布早褪成了赭色。
青砖地面像被人拿铁耙犁过，坑洼里积着隔夜的雨水。
他猛地坐起，后脑勺磕在褪了漆的神龛上，供案上缺耳的陶碗"当啷"滚到脚边。
"这身袍子倒新鲜。
"沙哑声音从梁柱后转出来，老乞丐裹着七拼八凑的夹袄，眼睛钉子似的往他身上钉，"可要换身行头？
"陈小满这才发现蓝马甲变成了深青细布袍，腰间束带磨得起了毛边。
防水外套倒是完好，此刻正皱巴巴压在手肘下。
他触电般摸向裤兜，触到冰凉的金属硬块才松口气——那是前天新买的防风打火机。
"劳驾，这是哪个影视城？
"话一出口自己先笑了。
这漏风的瓦顶不似道具，墙角蛛网里裹着真蛾子，供案积灰怕能搓成泥丸。
老乞丐蹲下来掰他袖口的魔术贴，浑浊眼珠忽然亮得像沾了油："今儿是显德二十三年，小老儿活六十载没见过这样精细的针脚。
"枯爪从神像背后拽出个粗布包袱，"三升粟米换的细麻衫，公子可瞧得上？
"檐角铁马突然哗啦啦乱颤，陈小满望见门外举着火把的皂靴衙役，慌忙抓过灰扑扑的短褐往身上套。
手指碰到背包带时心跳漏了半拍——那印着外卖平台logo的双肩包居然还在，侧兜露出保温杯的银亮杯盖。
待他重新扎上布腰带，老乞丐早扒下防水外套裹在身上。
暗纹尼龙料子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奇异的光，老头咧嘴笑出半口黄牙："这宝贝布料淋雨不沾身，正合小老儿巡夜讨饭。
"五更梆子响时，陈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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