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家玄关处总浮着淡淡霉味。
搬进来第七天,终于等到久违的晴天。
当我把最后一个纸箱推进客厅时,檐廊外传来沙沙响动。
穿着墨绿色雨靴的老妇正在修剪疯长的紫阳花,剪刀开合间,暗紫色花瓣簌簌落在青苔斑驳的石阶上。
"这花淋了太多雨。
"她突然开口,布满皱纹的手捏住一支倒伏的花茎,"就像二十年前那孩子,在阁楼关得太久。
"剪刀"咔"地截断花枝。
我端着马克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热水溅在手背。
"您是说...之前住在这里的人?
"老妇抬起浑浊的眼球,屋檐阴影恰好横亘在我们之间。
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她弯腰拎起铁皮水壶,塑料水管在鹅卵石上拖出蜿蜒水痕。
---浴室镜面蒙着永远擦不净的雾气。
我第三次把牙刷杯摆回置物架左侧,镜中倒影却显示它在右侧微微颤动。
水龙头滴落的声音突然密集如鼓点,瓷砖缝隙渗出铁锈色的细流。
"应该是水管老化。
"维修工叼着烟检查天花板,火星掉在去年新换的防滑垫上,"这栋昭和年间的老房子啊..."他欲言又止地用扳手敲了敲通风口,金属回音里混着类似指甲刮擦的声响。
当晚我被重物坠地声惊醒。
月光透过和纸拉门,在榻榻米上投出菱格纹的囚笼。
二楼传来弹珠跳动的脆响,一声,两声,沿着看不见的轨道滚向阁楼方向。
---阁楼门锁锈得厉害。
房产中介给的钥匙串里,那把黄铜小钥匙始终打不开顶楼储藏室。
当我举着蜡烛第四次尝试时,锁孔突然顺畅转动。
陈腐的空气扑面而来,混着某种甜腻的腥气。
积灰的课桌抽屉里躺着牛皮日记本,稚嫩字迹在霉斑间断续浮现:“6月17日 妈妈又忘记送饭”“6月19日 蟑螂爬过脚背的感觉像下雨”“6月21日 指甲剥落了 原来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风”烛火倏地熄灭。
黑暗中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冰冷的手指抚上我后颈。
转身时借着月光,我看见镜中自己背后浮着小小的手掌印,新鲜的水痕正顺着墙纸蜿蜒而下。
---"那孩子叫千夏。
"便利店老板娘找零时突然说。
硬币掉在收银台发出清响,"她母亲坚信女儿被恶灵附体,直到梅雨结束才在阁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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