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深冬的北京城,北风卷着碎雪往人领口里钻。
我裹紧棉袄钻进330路末班车时,挡风玻璃的雨刷正机械地刮着上面的薄霜,司机老张的制服袖口还沾着陈年油渍,售票员小李依旧缩在座位上织毛线,这个场景和过去这个月我每个加班的深夜并无二致。
我习惯在末班公交上恶作剧,看见乘客被吓一跳能让我每天加班做牛马的怨气得到释放。
那晚,车窗玻璃倒影里倒映出自己将要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广播里响起车到站时,我故意对着右侧空座故作礼貌道:“麻烦让让......”但是,今天车厢却出奇的安静,没有我预料中乘客被吓得尖叫的场面。
刹时,所有乘客突然齐刷刷转头盯着我,惨白的脸在车厢昏暗的灯下泛着青灰,不仅如此,我还从后视镜看见司机老张裂开猩红的嘴角说道:“到站了。”
见此情景我差点吓尿,我连忙跑到车门口跳下车,在我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此刻,冰凉的寒意涌上我的心头,加快了脚步。
我连忙向家的方向跑去,逃回家后,我冲进卫生间,用水疯狂的洗脸,想让自己清醒,心里告诉自己都是幻觉。
但是当我抬起头时,猛然发现,梳妆镜里我的倒影诡异地总慢半拍抬手,我眨了眨眼,异相却又消失了,我只当是自己眼花。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盖上被子,便沉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我隐隐约约听见厕所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响声,将我吵醒,我摸着月光迷迷糊糊地起了床。
走到厕所后,发现水龙头不知何时没关紧,正在滴水,这时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在月光下看的自己心里毛毛的。
这时镜中人突然用指甲刮擦镜面:“你看见水草了吗?”
我瞬间心里仿佛有道惊雷炸响,吓得不行。
我疯狂擦拭镜子,却见镜子浮现今日所坐的末班车场景:生满绿苔的驾驶座上,我的尸体正随方向盘沉入河底。
滴滴滴....我猛的踹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早已湿透,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安慰道自己:“一定是最近加班太晚了,身体吃不消了,才会做噩梦,都是幻觉。”
我在感觉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后,便草草收拾洗漱完,吃了早餐,出门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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