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一名衣衫破烂的男子正捧起一捧清水,缓缓洗去脸上的污垢。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每一滴水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洗净后,他低头看向溪水中的倒影,那张脸虽有些消瘦,却依旧清秀英俊,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茫然与困惑。
“我……应该是在医院才对……”男子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低沉。
他记得自己腹部受了重伤,鲜血不断涌出,身体逐渐冰冷,意识也随之模糊。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于这片刚刚经历山火的山林之中。
周围是焦黑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他本能地爬向附近的小溪,猛喝了几口水,又洗了把脸,才稍稍缓过神来。
“这是穿越了?”
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头紧锁。
他叫戏安舟,原本是现代社会的一名普通人,如今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抬手抽了自己两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确信,这一切并非梦境。
“既来之,则安之吧”戏安舟长叹一声,心中虽有万千疑惑,却也无可奈何。
起身打量自己的一身被山火烧的破烂的衣服,奇怪的是自己身上却基本没有什么伤,身上只有沾上的草木碳灰。
从身上衣服上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放到水中浸湿擦拭身上的灰尘。
环顾西周环境山火肆虐后的山脉,他醒来时这里边是这样周边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几乎烧成焦炭的尸体。
他站起身,目光扫向远处那片焦黑的土地,那里躺着的数十具烧焦的尸体。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尸体早己被烧得面目全非,焦黑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有几具尸体的眼睛己被鸟类啄去,只剩下空洞的眼眶,显得格外狰狞。
戏安舟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蹲下身,在尸体旁翻找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机械,仿佛这一切都是出于本能。
终于,他从一具尸体的怀中翻出了一些碎银。
“碎银?”
戏安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猛地后退几步,双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首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反常——他竟然在数十具尸体旁翻找财物,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我……我怎么会……”戏安舟紧紧攥着手中的碎银,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他不敢再停留,慌忙起身,朝着山林深处奔去。
……深山之中,一座破败的庙宇孤零零地矗立着,庙门早己腐朽,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
庙内,干草堆旁还残留着烧火的痕迹,显然曾有人在此歇脚。
戏安舟跌跌撞撞地走进庙中,寻了一处歪倒的供桌,靠坐在旁边,大口喘着粗气。
在这片陌生的山林中狂奔了一个时辰,他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
戏安舟靠在供桌旁,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
这具身体虽然瘦弱,但骨骼结实,肌肉线条分明,显然曾经过一定的锻炼。
他闭上眼睛,努力梳理着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却只记得一道青灰色的剑气划过身体,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至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谁,他来自何处,为何会死在那片山林中,戏安舟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看周边环境时间上应该是在古代,脑海中最后的那道剑光定然不是正常习武可以达到的。”
戏安舟揉了揉额角,长叹一声。
他心中充满了迷茫与不安,但既然己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便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破庙外,风声呼啸,仿佛在低语着什么,戏安舟靠在供桌旁,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思绪在黑暗中飘荡。
隐约中戏安舟感受到似乎有身体的本能在驱使他要做些什么,但戏安舟只当是刚到这方天地感到的不适应并未在意。
脑海中在整理思考着到来后的自己所看到的一些细节。
‘这山脉肆虐后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尸体?
’‘这具身体为何可以在山火之后还能完好无损?
’‘我究竟为何会来到这里?
’正在戏安舟思考之际忽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脑海意识中隐约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双手死死地掐住戏安舟的脖子。
戏安舟想睁开眼睛,但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仍然无法完全张开双眼,正当戏安舟要窒息失去意识之时,意识内一个身着长袍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出现,一道玄光射来首首的打在戏安舟身前的人影上。
待到玄光命中,那道掐着戏安舟脖子的身影猛地溃散。
戏安舟也终于睁开双眼,只见他自己的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刚刚这具身体竟然想活活掐死自己。
戏安舟本能的感到恐惧,可就在这时那道击中人影的玄光在戏安舟脑海中炸开。
戏安舟只感觉周周如寒风吹过,刚刚的记忆开始模糊,一股难以言语的疲惫开始席卷全身,恍惚间戏安舟竟然逐渐睡去。
隐约间一道模糊的身影从戏安舟体内溢散出来,这人影抬手想要按在戏安舟头顶,可却被破庙外传来而动静打断。
在破庙中不知不觉睡去的戏安舟,被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
戏安舟大口喘着粗气,但在他的意识中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噩梦其他全然不记得。
而眼下破庙之外似乎有人正在靠近,这三更半夜深山破庙,戏安舟自然而然的对门外的动静警惕起来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
月光透过破败的庙门缝隙洒进来,隐约映出两道晃动的影子。
不一会儿,门缝中透进一抹橘黄色的火光,伴随着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门外的人似乎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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