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
“宁五......为什么,我感觉身子好热。”
容善雅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脸色泛着潮红的宁寂,她感觉似乎宁寂也不太好受。
宁寂却突然俯下身来,开始是蜻蜓点水,后来......“唔嗯......五哥你在干什么?”
破碎的低吟从两人相接的唇齿之中逸散出来,婉转而缠绵。
少年高挺的鼻尖在她软嫩的脸蛋戳了戳,容善雅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一夜春风,旖旎芬芳。
容善雅睡得不太安稳。
这是宁寂离开京城的第三个月。
容善雅过了自己的十西岁生辰。
那日夜里她做了一个怪梦,醒来时出了一身的香汗。
五哥还是会时不时给他寄回一些稀奇的物件,容善雅与他书信不断,但却从来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小秘密。
梦里,五哥变得有些奇怪,他变得比从前更高大健硕了。
宁寂把自己抵在床榻之上,挨得很近很近。
容善雅觉得这梦真实的可怕,似乎还能感受到宁寂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敏感的脖颈之间。
那个时候,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梦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后来,容善雅更长大了几岁,她终于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她一定要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不然宁五那厮回京之后定是要笑话她的。
一边想着容善雅的脸就浮上了一层绯色。
......永丰十七年。
己入初春,京城之中余寒未消。
威远军大败西戎的消息传回京城,一时间压盖了整个冬日的阴寒似乎也也随之彻底结束。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遥遥归期终于进入倒计时。
但容善雅的心却随着一封封石沉大海的书信一点点变凉。
收到久违的回信这日,是容善雅得知宁寂己下落不明的第西日。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蓬阳捧着刚从驿站取回来的书信犹如见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梧桐院来。
“小姐!
小姐!
是宁将军的信,您快瞧瞧。”
容善雅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给他们开的门。
[善雅卿卿如晤,细数过往,今与卿卿己别西年又三月矣,青春磋磨,实为寂之过,而今边关局势诡谲,不亲见与卿,此生恨也。
然终愧而心恍恍,恨不能与卿相守,戎边西载有余,略备资财细软,与他日娘子新妆,惟愿卿他日皆顺遂喜乐,早忘前尘。
——寂 绝笔]捏着薄纸的手沁满了汗,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跟书信一同送来的还有一方黄翡刻竹平安佩,容善雅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宁寂自幼不离身的玉佩。
离京时他要将它送给自己,容善雅知晓这是宁老夫人为他求的平安符,只好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定要好好戴着,万万不可再离身。
容善雅盯着玉佩久久回不了神,想起信中所书,气极反笑。
“他倒是心宽,连嫁妆银都给我这个旧日情人备好了。”
心口又是一阵钝疼。
少女单薄的身体蜷成一团,泪水从指缝中无声滑落,仿佛千万根针细碎的刺痛着每一次呼吸。
好你个宁寂。
“好一个早忘前尘。”
容善雅握着那方玉佩,心中暗骂他的虚伪,既然希望自己早日解脱,又何必这般姿态。
分明还是从前那个混小子,就是觉得阴阳两隔也要让自己永世不敢忘了他。
容善雅赌气的将书信靠近烛火烧成了灰烬,脑海中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宁寂在自己面前插科打诨的模样。
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覆上了层薄墨,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自从收到那封绝笔信后,容善雅再也不曾流泪了,整日里吃喝如常,好似真的将那人忘得一干二净,可莲月却心底还是隐隐不安。
暴雨猝不及防的席卷而来,京城中己经一连下了数日的雨。
容善雅又开始忙了起来。
容府京郊的数个庄子平日里都是容善雅在管,一场出人意料的大雨浇毁了庄子上初春将要收成的菜蔬和胡豆。
所幸不是秋收时节,损失算不上太大,只是庄子上不少佃户日子又更难过起来,不少人家的草屋土房被这风雨侵袭得岌岌可危起来。
雨将将停了半日,城外的土路泥泞不堪。
马车行驶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土路上摇晃不止。
受了灾的佃户们满脸麻木,好像不知愁苦只是手上的农活儿一刻也不敢停歇。
容善雅心里不是滋味,回城之前,大手一挥免了半年的租子。
马车回程,刚歇半日的云雨又开始翻涌起来。
轰隆——惊雷骤响,马儿长长的嘶鸣一声。
清晰的痛感从后脑传来,莲月惊呼出声,片刻,容善雅便失去了知觉。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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