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上午最后一节的下课铃在11:55准时响起,不等老师说完话,早就手握饭卡的学生们便争抢着冲出教室。
沈清欢是其中一员。
她套在大了个号的校服中,宛若给自己上了层壳。
楼梯上挤成一团,嘈杂的说话声充斥着楼梯间。
挤着,挤着,出了教学楼,学生们分散开来。
沈清欢首奔小卖部而去。
听说上了新的粉面,不清楚,买个尝尝。
碰到几天没见的其他班的朋友,结伴去小卖部,乱七八糟说上几句。
不知怎的,朋友就把话题从“感觉今天人变多了”转移到她的对象。
沈清欢听着她的抱怨,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欢儿,”朋友又转话题,“那个纸条哥还在追你啊?”
“什么纸条哥?”
沈清欢一愣。
朋友有些疑惑地看看她:“江旧年啊,上次你还说他给你转纸条来着。”
沈清欢嘴角微抽:“他啊…”朋友等待着她的下文,沈清欢却不再言语,先一步进了小卖部。
挤进队伍,她排的窗口中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男人方圆的脸上挂着口罩,帽子边缘露出几缕花白的发,眼睛有些弯,人眼可见的皮肤上有与年龄相符的皱纹,看着挺憨厚。
买到面,沈清欢首奔宿舍。
别遇到熟人了…她在心里祈祷。
偏偏天不遂人愿,还没到宿舍,她的校服帽子突然被人拉住,戴在她头上。
沈清欢腹诽着是谁这么闲,回头一看,正是那位“纸条哥”。
“找事儿?”
沈清欢皮笑肉不笑。
“有事,”江旧年轻咳一声,“翘一下晚自习呗,姐。”
沈清欢:?
这孩子终于疯了?
她眉头一挑,嘴略微张开,扶了扶眼镜,什么都没说。
江旧年“通点儿人性”,看出来她不乐意,咬了咬牙:“那熄灯后吧,十一点半往后,宿管那时候就查完了。”
说完,不等沈清欢反应,扭头就走。
沈清欢无语,叹口气,进宿舍。
边走路边拆包装,瞥了眼最外层塑料膜,意外看到行“本品参与满五赠二活动”的小字。
这是什么活动,粉面×蛋屯屯乐吗?
沈清欢腹诽。
排到打水队伍中,她一摸兜,嘿,没拿水卡。
沈清欢:……没办法,只能“打劫”室友了。
于是转头向311宿舍走去。
另一边,江旧年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又不知道忘了什么。
等到晚自习,他闲到把橡皮削成薄片并打孔时,才猛然惊觉,忘记跟沈清欢说地点。
江旧年扶额,为自己感到无药可医,莫名其妙笑起来,又往橡皮上钻了个空。
这么一看,这座学校与其他学校似乎没什么不同。
忙碌的学生,各色的青春。
但,这座学校是医院改成的。
在这座学校里,有封闭、无法使用的首梯,有停止运行的扶梯,有位置隐蔽的楼梯。
有顶着不同科室、病房、手术室外形的各种教室…或许是心理作用,又或是因为其他,“医院”这个承载着死亡与新生的地方,总让人觉得凉飕飕。
尤其是停止使用的医院。
没事儿,这地方改建成的高中,怨气更重。
什么歧视啊小团体啊谣言啊,普通高中该有的,这里也有,一点不比人差。
指不定两个地方的怨气能够中和掉呢?
至少,现在看来,这所学校没发生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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