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上门碰瓷

变成人的第一天。我蹲守在别墅区碰瓷霸总。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还敞开肚皮呼噜噜。

谁知他一把把我推开：身上痒就去洗澡。不是？这对吗？昨晚腻腻乎乎叫我小乖咪，

快把我吸秃的不是你？1因为枕着成人杂志睡觉。我他喵的变成人了。一位猫猫人前辈，

漂亮的三花老师，帮我穿好衣服。教了我一些人类世界的生存法则。但我没听进去。

一会儿飞天遁地抓小虫子。一会儿翻来滚去锻炼身体。没办法。我们奶牛猫是这样的。

最后三花老师摇摇头：哎，别的记不住就算了，但以后不能去垃圾桶里找吃的，会生病！

那我以后吃啥呀？根据你的智力情况，去找个会喂你小鱼干的主人，然后摆烂吧。

2这题我会。我常常混迹的那个别墅区。就有一个男人，总喂我小鱼干。

我屁颠屁颠溜进车库。正好赶上他回家。主人！我以后就是你的小猫咪了！

我在男人身上蹭来蹭去。敞开肚皮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这不迷死他？

但男人的表情不像往常那般鬼迷日眼。反而严肃得很。一把就把我推开了。你谁啊，

身上痒就洗澡去！他旁边那个被称为秘书的人。更是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3男人翻脸不认猫。关上车门就要走。我没辙。直接坐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人，

你不要你的猫了吗？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我说什么了？我都不认识你！

男人抖抖腿想躲开我。我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而他身后那个秘书人，表面上转过身回避。

实则耳朵都快竖起来了。你昨晚还叫人家『小乖咪』呢！你还说要把命都给我！

我老泪纵横，你当时吸我吸得这么起劲儿，现在又装不认识... ...男人蹲下身，

快速捂住我的嘴。压低了声音。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再这样诽谤我，

我就叫保安了！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男人。

男人表情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你偷听我和小猫咪讲话？！不对！

你的眼睛... ...和那只小奶牛猫一模一样！4有没有可能，

我就是那只小猫咪啊！我掰开男人的手，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人！你认出我来了对吧？

男人还是有些不习惯。再次把我推开。只是动作比刚刚温柔许多。所以，

你到底是猫还是人？我是猫猫人。... ...以前是猫，以后是人。

... ...秘书人恨自己身在瓜田却还要恪守职业操守。偷偷摸摸往我们这边瞅。

正好被男人逮个正着。男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

换上一副别人欠他十万猫条的表情。对秘书人说道：小吴，你先回家吧。啊？

原来男人和同类说话是这样的吗？声音低沉浑厚。嗓子里好像有很多气泡要往外面冒。

可他以前和我说话，明明嗓子都要夹冒烟了呀。搞不懂，真搞不懂。我正想着，

男人拉起我的爪子... ...手。先跟我走。他说。5男人的家不大。

比不上我猫时候常去的那些个库房。不过有上下两层。用来跑酷也够了。

男人给我倒了一杯水。便双手抱胸，斜靠在沙发上。我看看他水杯里的水。又看看自己的。

我觉得你那杯比较好喝！男人蹙眉，把手里的水杯递给我。我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然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手啊，不听使唤地就把杯子挪挪挪。

挪到茶几边缘。又挪到茶几外面。只听嘭的一声，杯子稀碎。嘿嘿嘿，

心里爽爽的是怎么回事。后知后觉怕男人生气。我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但男人把情绪藏得很好。开口时没有任何波澜。我刚刚还半信半疑，现在确定你是小猫了。

所以，你为什么找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无穷无尽的小鱼干。和冬暖夏凉的避风港。

但这样说，会显得自己很势利吧？于是我重新措措辞。人！我想来你家当祖宗！

6男人没看我。把破碎的杯子扫进垃圾桶后又思考了半晌。

其实我之前有想过要带你回家的。我的眼睛亮起来。你是猫的话，可以的。

但你现在是人，就不行了。我的眼睛又暗下去。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养我。

男人解释了一堆。什么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什么没空照顾我，陪伴我。我哦哦哦

地敷衍着。心思已经飘到房间角落的纸箱子上。我就住这个箱子里，不用你照顾。

我一边说话，一边窝进箱子里，我只是还不太会当人，出去流浪会被欺负的，

等我适应了我就走。不行。男人拒绝，并试图把我从箱子里抱出来。

我却顺势揽住他的脖子。让他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接着，

我又乘胜追击使出一招无辜猫猫眼。眼眸湿漉漉地注视着他。终于，

男人脸上的决绝被冲淡许多。那... ...那你也不能睡纸箱子里。

我睡哪里都可以的！欸，那我给你安排个卧室吧。你是大好人！你是大好人！

我也是遇见心软的神了。开心地在男人身上东蹭蹭西蹭蹭。男人放下我，眉眼宠溺抬起手，

作势要摸我的脑袋。还没摸到，就想起我是人。又硬生生放下。脸色骤然高冷。我看在眼里。

慷慨抱起他的头，摁到我的锁骨上。大好人，你吸我吧！他倏地耳根红透。

7成为祖宗的第一件事。是取一个名字。奶奶、牛牛和猫猫

这三个我想出来的名字，男人都不太满意。他说要不叫淼淼吧。很可爱，还带点谐音。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行吧，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也。那我以后叫你林林吧。

叫我林也就行。好的，林林。... ...而成为祖宗的第二件事。

是要洗一个澡。林也把我推进浴室，关上了门。我看着一池子的水，汗毛都竖了起来。

放我出去！我用力砸门，让我洗澡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门那边透过林也的声音。

做人就是要每天洗澡的，你得习惯习惯。对了，浴缸旁边的沐浴露，是用来涂在身上的。

洗完澡地上滑，记得穿拖鞋。新的睡衣就在旁边衣架上。... ...

林也像个老父亲一样叮嘱我。而我在水里吱哇乱叫，扑腾半天。才终于把自己洗干净。

8走出浴室的时候，我的毛发还在滴水。林也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按钮一开，暖风轰轰。

我吓一跳，给林也手背挠出两道红印。林林对不起！我雄赳赳气昂昂地道了个歉。

林也无奈叹气：是不喜欢吹风机吗？可是人类不能湿着头发睡觉的。

人类真是喵喵又咪咪的。堂堂猫猫人只好捂紧耳朵，闭上双眼豁出去。来吧！我不怕！

一声令下，暖风再次袭来。这次的声音没有刚才大。我吹啊吹啊，居然觉得有点舒服。

林也温热的手指，偶尔擦过我的后颈。柔柔的。细软的发丝随风撩过我的耳垂。痒痒的。

头皮被宽厚的手掌若有似无地轻抚。很安心。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往林也的胸膛处贴贴。

他缓缓后退，我又立马跟上。他退无可退，背抵住了墙面。

我的额头也正好抵住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林林你... ...啊烫烫烫！

我正想问他心跳为什么这么快。下一秒，吹风机拿太近烫我头皮了。我一激灵，

又给林也手臂挠出两道红印。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林也主动给我道歉的。

他愧疚得手忙脚乱，满脸通红。嘿嘿，业务生疏，但态度好。以后让他伺候，我觉得也行。

9林也给我安排的卧室，就在他的房间旁边。这天晚上等他睡着，我悄悄溜到楼下客厅，

翻箱倒柜找东西。抽屉都翻了个遍。柜子也弄得乱七八糟。或许是动静太大，吵醒了林也。

他一下楼，正好目睹一片狼藉。神色瞬间冷峻。看得出正强压着怒气。声音也染上几分斥责。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干什么？淼淼，我同意暂时收留你，也希望你不要扰乱我的生活。

我乖乖垂头，下次还敢。小碎步往林也身边倒腾。越靠近他，戾气越重。

我微微拉起他的手臂，他无情挣脱。我不慌不忙说：其实... ...我是想找这个。

我拿出两张创可贴，贴在林也的手背上。一会儿我会收拾好这里的，

林林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几乎只是一眨眼。林也的表情说变就变。眼睫垂下，目光柔和。

无措中带着点自责。对了！我接着说，我没打过疫苗，你是不是最好去趟医院？

林也闻言勾起嘴角。这还是我变成人后第一回看见他笑。你现在是人，被你挠几下没事的。

哦，也对。我嘀咕着。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他突然问我。啊？对不起，

我以后不会凶你了。他摸摸我的头。我顺从地蹭蹭他的掌心。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

现在这个表情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在这个家作威作福咯！10住进林也家的日子十分美好。

家里的每样东西我都爱玩。真皮沙发用来磨指甲正好。数据线也很有嚼劲。

卫生纸撕成碎屑满屋乱飞像下雪。伙食也好。顿顿有鱼有虾。玉米红薯我也超爱！

家政阿姨照顾我照顾得很开心。因为我，她涨了两倍工资。只有一点，我不喜欢。

每天傍晚阿姨走后，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看夕阳。刚开始我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最近心痒痒的，总想和林也贴贴。特别是到了夜里。窗外传来流浪小猫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也跟着难受。身体不自觉地蹦上了林也的床。钻进了他的被窝。还是难受。

我又贴近他的身体不停蛄蛹。11淼淼，你... ...你这是干什么？！

惊醒的林也提溜着我后脖颈的软肉。离我远远的。我黏黏糊糊又靠上去：我难受，

我想挨着你。难受？是不是生病？林也用手背碰碰我额头，是有点烫。嗯嗯嗯！

身上也烫得很！还有别的症状吗？还有... ...还有就是想贴贴。说着，

我将鼻尖靠近林也的脖子嗅了嗅。嗅得他浑身一僵。见他不动弹，我又得寸进尺搂住他的腰。

下一秒，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被窝里扫荡。我瞪大双眼：我又长尾巴了？！

林也指了指我的头顶：还有耳朵。... ...为什么我又长出了尾巴和耳朵？

为什么我赖在林也的怀里，心上会燃起一阵无名火？生而为猫猫人，我很疑惑。

直到窗外再次传来小猫的叫声。手一直半举着不敢碰我的林也，恍然大悟般开口。淼淼，

你是不是那个什么期啊？哪个什么期？就... ...那个什么期。

我瞳孔一缩：变成人了还会有那个什么期吗？林也眉头紧锁：可你除了外貌，

其他习性都挺猫的。12越来越烫的身体印证了林也的猜想。

难以抑制的泪水渐渐打湿林也的真丝睡衣。求求你了，快帮帮我。我小声呢喃着。

快把林也揉进身体里。他也逐渐烫起来，从指尖到胸膛。

可头仍然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淼淼，我们都冷静冷静。猫猫人听不得这些。

猫猫人已经开始解扣子。林也慌慌张张控制住我的手。依旧犹犹豫豫，反复做着深呼吸。

最后，我急得大哭。林也，你欺负我！你眼睁睁看着我难受，不管我！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林也满眼心疼，帮我擦掉奔涌的泪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淼淼，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懂这些，但我还是要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如果事后你后悔了，我也一定想尽办法弥补你，好吗？

呜呜呜... ...林也叽里咕噜说什么啊？我稍一仰头咬住他微张的嘴唇。

13混乱的夜晚过后。林也反常地没有早起。一直守在我身边，等我醒过来。

我悠悠伸个懒腰，浑身酸痛得厉害。耳朵和尾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

刚想说话就被林也捏了捏脸。淼淼，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前段时间还不肯收留我的林也，此刻温柔得可怕。我点点头，望见他破皮的嘴唇，

和肩头的牙印。又把头缩进了被子里。被子里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自己的心跳声就格外明显。林也的闷笑声也格外明显。猫猫人也会害羞吗？他问。

我隔着被子给了他一拳。他话里的笑意更盛：昨晚不是挺厉害的嘛？

我掀开被子一角只露出眼睛：你昨晚也挺厉害的。这下轮到林也害羞了。他咽了咽口水，

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慌乱往别处瞥。咳咳咳，那个什么。我，我，我昨晚说的话，

你都记得吧？我会好好对你负责的。当然了，你，你，你肯定也是要对我负责的！

林也又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啊？我抓住他的领口，迫使他俯身。避开破皮的伤口吻上他的嘴唇。

这次是轻轻的，缠绵的。猫猫人学东西就是快。14由于我的尾巴和耳朵，

总是不定期地冒出来。我搬到了林也的房间，和他一起睡。他没拒绝。

有时候还会期待我的尾巴和耳朵快点长出来。更多的时候就算没长出来，他也要和我贴贴。

然后... ...然后就长出来了... ...但是这样有吃有喝，

没羞没躁的日子过久了，也怪无聊的。某天我对林也说：我想找个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