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完成的誓言礼堂穹顶垂下的水晶灯将香槟色地毯照得流光溢彩,温以凡攥着珍珠白的婚纱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镜中倒映着精心盘起的长发,钻石皇冠在发间闪烁,却衬得她苍白的脸愈发没有血色。
"以凡,该出场了。
"伴娘轻轻推开门,甜美的笑容在触及她紧绷的神情时凝固,"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温以凡听见礼堂外传来宾客们低声的议论,混着管风琴悠扬的前奏。
手机在缎面手包里震动,是桑延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我在老地方等你。
"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她心脏最柔软的角落。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少年也是这样站在梧桐树下,浑身湿透却笑得灿烂:"小耳朵,别怕,有我在。
""抱歉。
"温以凡突然抓住伴娘的手腕,声音发颤,"帮我拖住他们。
"不等对方反应,她提起沉重的裙摆冲向安全通道。
高跟鞋在台阶上发出慌乱的声响,婚纱的头纱被风口勾住,扯得她头皮生疼。
推开防火门的瞬间,六月的热浪裹挟着蝉鸣扑面而来。
温以凡踉跄着扶住墙,珍珠耳坠在奔跑中脱落,滚进路边的草丛。
她回头望去,礼堂的雕花玻璃透出暖黄的光,隐约传来宾客们的惊呼声。
出租车停在梧桐巷口时,温以凡已经哭花了妆。
巷子里的路灯蒙着层薄灰,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拐角处的便利店还亮着灯,货架上的草莓牛奶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记得桑延总爱用便利店积分给她换这个,笑说"小耳朵喝了就能长高高"。
"以凡?
"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温以凡转身,看见桑延倚着摩托车,黑色T恤下摆沾着机油,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
他手里攥着瓶草莓牛奶,铝罐表面凝着水珠,"我就知道......"温以凡突然扑进他怀里,婚纱的蕾丝刮过他粗糙的手掌。
七年未见,桑延身上还是熟悉的雪松混着机油味,胸膛依旧温暖而坚实。
眼泪滴在他肩头,洇出深色的痕迹:"阿延,我逃出来了。
"桑延环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裹着压抑的疼:"傻子,早就该逃了。
"七年前他没能保护好她,看着她被家人带回北方,看着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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