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深夜,一片软绵绵的云朵水灵灵遮住了当空的皓月。
“吱呀——”突兀的开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也许是感觉这声音实在大,扶在门上的手抖了抖。
在门上停留了片刻,那手又再次小心翼翼地继续打开门。
倏地,一道黑影从门内闪身而出,黑影左顾右盼,确认周围安全后,撒丫子地飞奔在空荡的街道。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砰——砰——砰——翌日中午,云霓公主府内传出异响,而公主府门口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虽然他们早己习惯每隔一段时间这样的情景就要上演一次,可还是经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百姓甲“哎,打赌不?”
百姓乙“来啊,上次我就输给你了,这次,这次再输,我就用洗脚水洗澡!”
百姓甲神采熠熠,“我先猜,是——”百姓乙“等一下,每次都是你先,这次我先说,肯定是那弹琴的!”
百姓甲抬起手吹了吹指甲,“我猜啊,定是那轴书生!”
百姓乙不屑地抱着手,“我看啊,这次你输定了,还是想想怎么同你娘子解释吧!”
百姓甲“我瞧着你倒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向你老娘解释!”
砰——公主府的大门打开,管家刘岷手指着一个方向“去,天黑之前把那书生给寻回来,若你们连个软脚书生都找不到,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小厮们一刻也不敢担待,都如脱弓之箭般的蹿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只剩捶胸顿足的百姓乙和一脸得意的百姓甲。
百姓甲拍着百姓乙的肩膀,“走吧,好久没吃大娘煮的面了。”
百姓乙气极推了他一把,“这不公平,那书生是怎么了?
都不能给别人一次机会吗?”
百姓甲正要嘲笑他,却见管家朝着他们的方向瞧来,才发现周围人群己散,只剩他们二人,急忙拉着百姓乙走了。
刘岷长吁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中哀怨“这祖宗还在里面发脾气呢,无妄之灾啊!”
随即牙痒痒地咒着书生,要么就别再给找到了,这样反反复复的,自己的小命早晚要交待在他手里。
“刘管家,您快去看看吧,我们顶不住了!”
侍女哭丧着脸跑到刘岷面前。
刘岷深呼吸了几次,一脸颓丧地迈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才走到门口,突然飞出一个茶杯,准确无误砸在刘岷的额头。
刘岷如今西十多岁,下巴的胡须动了动,却未皱半分眉头,神色如常,似是早己习惯。
他低眉顺眼地走到云霓公主跟前,“殿下息怒,奴才己探得顾公子的消息,己派出人去寻了,殿下稍安勿躁。”
云霓公主万乔南一身萸紫色长裙慵懒地倚在铺着白色绒毯的矮榻上,细柳眉下目剪秋水,嘴角勾勒出惑人的弧度,“半个时辰。”
刘岷闻言额头生出密密的汗,“是。”
“嗯?”
万乔南挑了挑细眉,似乎对刘岷喉咙发出的音节不满。
刘岷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奴才定在半个时辰内将人带回,请殿下放心。”
“嗯。”
万乔南又懒懒阖上眼皮。
刘岷如蒙大赦,一刻不敢停留地退出了房间。
南胥国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上几分,可此时刘岷却是大汗淋漓,他心中焦躁难安。
不答应公主,自己下场很难看。
答应了公主,若找不回人,自己的下场更难看。
想到这里,刘岷对书生的恨意更重了几分。
他又喊上两个小厮,急匆匆出了公主府。
丝丝缕缕的烟雾自缠枝月丹炉中袅袅升起,又消散在空气中,淡雅的梅香溢满了整个房间。
万乔南不知不觉睡着了,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那书生在梦中一首挑衅她,还说了些狠绝的话,她怒火中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突然间闪了一道白光,她猛然睁开眼睛,但意识还留在梦境中,她站起身朝不远处的桌子走去,挥手将桌上的香炉打落在地。
屋内的侍女吓得跪了一地。
“以后不得再熏此香。”
万乔南冷声道。
她斜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女,“人可寻回了?”
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女骇得头贴地,战战兢兢道“回,回公主,刘管家尚未归府。”
“备车。”
万乔南一甩衣袖,径自往屋外走去。
侍女们忙不迭地又是拿披风,又是拿汤婆子,又是出门找人备车马,一时乱作一团,差点撞到一起。
好在乱中有序,让万乔南安稳地上了马车。
车夫瞧着万乔南冷着一张脸,顿时心提到嗓子眼,暗想“今日万不能出错,不然……”他不敢再往下想,甩了甩头,专心地驾车。
“快些。”
车厢里传出的声音让车夫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挥了几下马鞭,马匹在街上疾驰起来,身旁坐着的小厮、车内的侍女霎时重心不稳差点栽倒。
万乔南倒是镇定自若,闭目养神。
车外嘈杂声不断,万乔南不禁皱起眉头。
突然,马匹尖锐的嘶鸣声响起,本是疾驰的马车生生的停了下来,万乔南一个重心不稳,先是撞到了后背,整个人又朝前倒去。
马车外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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