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验身嬷嬷面前，袖中银簪刻着萧淑妃的闺名。
三日前，嫡姐将我灌醉塞入花轿，顶了她的宫女名额——任家欠的赌债，该用我的命填。
1.我跪在青石砖上时，腕骨正巧压住一片碎瓷。
"贱婢好大的胆子！
"萧淑妃的护甲戳进我肩头，疼得我眼前发黑，"这尊玉观音可是陛下亲赐的。
"我盯着满地狼藉。
方才她让我擦拭多宝阁顶层的锦盒，那木匣分明是空的。
"奴婢够不到顶阁，是踩着春桃姐姐的凳子——""掌嘴！
"太监的巴掌裹着风甩过来，我偏头躲开。
春桃的绣鞋还沾着未干的泥，那方矮凳早被她们收走了。
"娘娘明鉴，奴婢根本没碰过锦盒。
"我膝行两步抓住她金线密绣的裙摆，"您看这断口，分明是——"金丝履狠狠碾上我手指。
"拖去慎刑司。
"萧淑妃俯身时步摇垂珠擦过我耳垂，"本宫倒要看看，这张巧嘴能硬到几时。
"两个粗使嬷嬷钳住我胳膊往外拖。
廊下穿堂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我听见自己发髻散开时银簪落地的脆响。
"慢着。
"拐杖点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嬷嬷捧着漆盘从月洞门转出来，盘上明黄锦缎刺得萧淑妃瞳孔一缩。
"老奴奉太后之命来取《金刚经》。
"枯枝般的手揭开锦缎，露出半卷经文，"淑妃娘娘这是在...处置宫女？
"萧淑妃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这贱婢摔了御赐之物。
""哦？
"苏嬷嬷浑浊的眼珠转向满地碎玉，"老奴记得，上月内务府刚补过一批青玉料子。
"我蜷在青砖上的手指突然痉挛——那些碎片边缘分明泛着青玉特有的翠色。
萧淑妃喉间溢出声冷笑。
她忽然伸手抚了抚我红肿的脸颊："既是苏嬷嬷求情..."尾指金护甲刮过我颈侧，"送她去御花园当洒扫罢。
"暮色漫过宫墙时，我攥着竹帚站在芙蓉池畔。
池面飘着几片枯叶，倒影里苏嬷嬷的拐杖正点在我后腰。
"寅时三刻，西北角门。
"她往我掌心塞了块冷硬的物件，"把嘴闭紧了。
"碎玉硌得掌心生疼。
我望着嬷嬷佝偻的背影融进暮色，远处忽然传来銮铃声。
2.竹帚扫过青砖的沙沙声突然被銮铃截断。
我慌忙跪伏，额头抵在枯叶上。
玄色锦袍下摆掠过眼角，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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